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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睛哪都瞟了,却就是没有看向场中心铁链锁挂的炎奴。
“莫非……”有武者连忙瞥了眼刑架。
如血人似的炎奴,双臂斜向上锁着,躯体自然垂下。
微低的脸庞粘着乱发,看不清表情,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在月色下狰狞恐怖。
一股寒风不合时宜地拂过,吹动其身体微晃。
那武者拔剑指着炎奴,脱口而出:“妖孽藏在他体内!”
“找死!别说出来啊!”沈乐陵惊悚一声喊。
那武者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原来‘马教头’眼神飘忽,言语含糊,是不敢点破妖孽的藏身处吗?
连‘马教头’都怕的话,他点破出来岂不是找死?
就在此刻,一阵阴风吹袭,刑场周围忽然弥漫着浓厚的水汽,将四面八方都给笼罩。
这让原本要逃走的他们,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跑。
“唰!”他们看见‘马教头’飞掠而出,钻入水雾中。
众人正要跟上,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放开我!”
刹那间‘马教头’倒飞而回,有一只血手钳着他的脖子,把他摔在地上。
众武者吓坏了,又见‘马教头’跪地哭喊:“饶我一命,我一定为你日夜牲祭,香火不绝。”
血手立刻把矛头指向一旁的武者,向其飞去。
其他武者腿一软,也纷纷跪下求饶:“我也给你生祭,给你香火,不要杀我!”
他们求饶之下,发现血手消失,脸色大喜,没想到真的有用!
“我这就回去上香!”武者们连忙要走。
却听到‘马教头’的声音,变了样:“唉,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真要是万民香火对我有用就好了……我盘踞一地,享用香火修行,岂不美哉?何苦东奔西走?”
沈乐陵轻叹着,摘下眼罩,那只左眼如涌泉般飞出水流。
众武者毛骨悚然,想要逃跑,却已被一股阴气缠身,紧接着就被水流包裹。
沈乐陵又借炎奴,搞定了一波武者。
她将尸体尽数埋了,清理掉了所有痕迹,朝着炎奴说:“我把你放了,日后培养成惊世武者,好不好?”
“好哇。”炎奴应道。
“小事一桩,不过……从此以后,你都得听我的!”沈乐陵咯咯一笑。
炎奴本就是奴仆,只是单纯地反问:“你也是贵族吗?”
沈乐陵顿了一顿说:“我无父无母,天地所生,当然高贵!”
“你比堡主还厉害吗?”炎奴又问。
沈乐陵听恼了:“咯咯咯咯……你拿我与凡人比?茶山堡主区区二流,过几日我便去吃了他!”
炎奴记得洪叔的话,纠正道:“我听说堡主是一流高手。”
“哈哈,这穷乡僻壤的武者多爱吹嘘!难不成还活在梦里?”沈乐陵嗤笑一声。
随后解释道:“无论是堡主张绪,还是韩胡马三名教头,以前也许真是一流,可如今天下大乱,乃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乱!人人自危……习武者甚多!”
“不谈胡蛮中的强者,单说世家豪族结寨自守大力招募乡勇,还拿出族中典籍培育武者……就已令曾经的一流,到如今只能算是二流。”
“亦如五百多年前,三元淬体都算天下第一,直到出了个霸王……”
炎奴恍然大悟:“时过境迁,过去的强者,未必今日还强。那往日的贵族也未必今日还贵。”
“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是吗?”
沈乐陵一乐:“对,天道昭昭,变者恒通!”
“大灾生妖,大乱孕魔,大劫之下出英雄!这天下比之过去,又不知强了几分啊!”
“这便是孟子说的,此一时,彼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
炎奴眼睛放光,阿翁一直教他等,等官军、等朝廷、等世家、等仙人……却等得天下动荡。
太平真的是等来的吗?他不知道,但他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
“炎奴儿,我帮你把那什么管事、堡主都杀了,从此以后你便跟着我,我带你去江南闯荡,一定不会亏待你。”沈乐陵语气诱惑。
然而听了这话,炎奴反而失落,迟疑片刻说道:“你要带我去那么远?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沈乐陵错愕,她看出炎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没想到会被拒绝。
“阿翁就要回来了,我要等他。”炎奴坚定道。
“你阿翁又是谁?他在哪?”
“济水战场,洪叔说阿翁在军中打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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