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像是死人的家伙从酒铺门口闯了进来。
只见那伙儿人皆着白衣戴白头巾,个个面敷白-粉而看不出半分血色,眼圈熏黑似用炭块涂抹,阴气沉沉,恰如白日里从墓地坟头飘出来的幽灵恶鬼。
每个白衣人的右侧腰间俱别有亮银双刺,这种双刺武器以轻巧、敏捷著称于世,能够在优雅美好的动作招式中送敌人赶赴黄泉,尤其适合力量不大的柔气男子或是寻常习武女子防身之用。当年剑南道蜀州峨嵋派尚未覆灭时,全体成员不论男女悉用双刺为兵器,名声奇响,以至于江湖上有不少人习惯性将此物称为——“峨嵋刺”。
为首之人同样白肤白衣似厉鬼,只是不戴白头巾,极长的黑直头发,几乎就要拖到地上,魏颉这还是生平第一遭见到头发这么长、这么像死人的活人!
那长发拖地的活死人脖子上戴有一长串白骨骷髅项链,骷髅颗颗皆有杏子大小,更为其整个人的气质增添几分阴森骇人的诡异色彩。
他的腰间也别着两根峨嵋刺,只是他的双刺极长极细,通体成雪亮银色,一看就知其材质品级非凡。
这间坐落于山脚下的酒铺本就面积挺小,那一大群白衣“死人”刚一进来坐定,基本上就不剩什么空位置了。
那个戴着骷髅项链的长发男子坐着轻敲了一下桌子,接着便即没耐心的扯开嗓子高喊了起来:“快来人呐,这什么垃圾破店呐,连个负责招待的人都没有啊?再没人出来当心我砸烂了你这店!”
听得此人喊了这么一段话,魏颉和许灵霜都拼命憋着口气,差点没忍住就要笑出来了。只因这个身上浓重阴气远胜阳气的家伙,生就了一副高调尖锐至极的夸张娘娘腔嗓音,叫人听了就感到甚是滑稽搞笑,忍俊不禁。
胆小怕事的酒铺老板见几十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速之客”闯入了自己的店中,心中大感惶恐,生怕小二不会说话招待不周惹出天大的祸事来,于是殷勤恭谨的亲自出来接待众人。店老板迈着匆忙的小碎步来到那个娘娘腔所在的桌子旁边,欠身询问道:“客官要喝点什么?小店里有……”
话未说完,那长发触地的白面“活死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大响,木桌之上登时现出了一个凹痕明显的五指掌印,老板见其唐突动怒,骇得脸色大变,两腿发颤忍不住就要下跪求饶。
“哼~”怎料那个娘娘腔敲完桌子后并未动手,而是“狠狠”用鼻子出了口气,说话声音依旧是娇腻有如对着老公乱撒脾气的蛮横小媳妇儿,道:“你管谁叫客官啊?你这人怎么开的店,会不会说话?有没一点眼力价儿的呀?什么地方的人才会喊‘客官’的?那须是青楼里的婊-子才这么喊的啊!我是来你这儿喝酒解渴的,你当我来你这儿逛窑-子呢?就不能换个称呼?用不用我教你啊?!”
店老板被这么一通莫名其妙、没道理的训斥后,真是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唯恐又讲错称呼,往火上浇油,促使眼前这个怪胎生出动手砸店的可怕想法。
白衣娘娘腔见眼前唯唯诺诺的老板不再开口,气鼓鼓的赏了后者一个“糖炒板栗”,差点没把那老板当场砸昏过去,他厉声骂道:“白痴啊你!见过脑子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笨如猪的家伙!既然不能喊客官,那就喊我‘大爷’啊!爷们儿一身阳刚之气,喊我一句‘大爷’亏着你了?”
魏颉忙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大笑出声,许灵霜定力终究有所不足,到底还是轻嗤了一声出来,自知不妙,连忙用一阵猛力咳嗽来掩盖过去。
屋内一众腰别峨嵋刺的白衣男子皆满怀敌意的扭头望了过去。
魏颉假装拍了拍许灵霜的后背,向屋内众人赔笑解释道:“我这个小妹子有天生的肺痨病,爱咳嗽,诸位莫怪,莫怪啊!”
那个死娘娘腔瞧了眼呛声不断的朱丹裙小丫头,见其模样着实秀气可爱,倒也宽宏大量的没有与之多做计较,转头又去找那嘴笨的店老板的晦气,他瞪着眼睛叫道:“本大爷姓甘名无言,你喊我甘大爷就行,快喊呀!再不喊,信不信本大爷一把你嘴巴里的舌头拽出来打个死结?!”
魏颉知晓了这个“活死人”的名字,心下暗暗嘲讽道:“无言,好一个无言,这家伙从进屋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居然叫什么‘无言’……哦,是了,他姓甘,不甘无言,也难怪话会如此之多。”
脑袋仍迷迷糊糊的店老板弓着腰应声道:“是是,甘大爷,您要喝点什么?”
姓甘名无言的“大爷”心情上佳,收着力拍了拍老板的脑袋,咧嘴笑道:“对咯,这还差不多嘛,乖乖的哈,你要是早这么会说话,那我也就不存心刁难你了。这样吧,酒的话每个桌子来五坛,肉食就一直上,有多少上多少,快去着手准备吧!记得别让大爷我等太久啊,否则我发起火来可是很恐怖的哦~”
店老板劫后余生似的快速点了点头,一溜烟儿跑去了厨房,与店内几个伙计合力忙里忙外费了半天牛劲儿,总算是从后院搬了几十坛酒水到外头的十几张桌子上面。
屋内一众白日里出街的“恶鬼”就此开始穷凶极恶的狂吃痛饮起来,那满头极长黑发的娘娘腔吃相相对好看那么一些,至少夹菜的时候不直接用手抓,而是“比较”儒雅的用了双木头筷子。
周围都是“吧唧吧唧”的恶心咀嚼声和“咕嘟咕嘟”的粗鲁喝酒声,搞得魏颉和许灵霜二人半分胃口都没有了。正当魏、许二人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那死娘炮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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