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月落天明。
常年上早朝,弘昼已然习惯早起,平日里他到点儿就会自个儿醒来,昨晚喝高了,今晨他睡得太熟,小进子进去唤了两回,弘昼这才勉强醒来,迷糊的睁开了眸子,暗嗤这天杀的早朝,忒折腾人,
“就说爷病了,去不了。”
王公大臣皆需上早朝,皇帝还有规定,不许当日请休,要请必须提前一日,然则弘昼料定自己不是太子,且他对朝政并无兴致,总是想方设法的请休。
小进子忍不住提醒道:“爷,您这个月已经休了三回,若再请休,皇上会龙颜大怒的。”
这是他父子俩之间的默契,只要不超过三回,便相安无事,弘昼能想象得到,一旦皇阿玛发火,他这几日都不会好过,皇阿玛定会将他留在宫中,给他找事做。
思及后果,最终弘昼勉强自己起了身,更衣洗漱之际,他努力的回想着昨夜发生之事,却只有零星如碎片的记忆,无法拼凑完整。
依稀记得昨夜好似看到了咏舒,但他人在四哥家,按理说,咏舒不可能出现在那儿,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记忆,弘昼已然分辨不出。
出府的路上,弘昼偏头询问小进子,“昨晚我本打算留宿四哥家,最后怎的回府了?”
小进子眼珠一转,专拣好话说,“福晋看您那么晚还没回府,她担心您的安危,便去四爷府找您,带您回来的。”
弘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溢冷笑,“她会关心我?怎么可能?”
“福晋的确是去了的,奴才可不敢撒谎,爷您不信大可问四爷。”
弘昼还真不信,一入宫,瞧见老四就问起昨夜之事,弘历料准了他记不清,随口应道:
“确是弟妹来接你的,你却不识好歹,还将人给凶了一顿,弟妹眼泪汪汪的,委屈得紧,得空你可得好好哄哄,以免寒了她的心。”
弘昼对兄长一向信任,兄长之言,他从不质疑,小进子和兄长都这么说,弘昼也就当了真,认定是咏舒主动去接他的。
由此可见,她对他还是有一丝关心的。
弘昼心下稍慰,下朝回府后,他不自觉的往宁昭院的方向走,走了几步才察觉到不对劲,遂又转身往书房走去。
随行的小进子暗叹主子明明想见福晋,却又碍于面子不肯去,这么冷战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
回书房的路上,弘昼打了好几个喷嚏,小进子猜测主子可能是醉酒后吹风,着了凉,提议请大夫来瞧瞧。
弘昼的身子一向康健,风寒之类的小毛病他都是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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