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化民反而特别讲究礼节。一方面是觉得这是待人接物之道,另一方面他也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自己身在高位,对下面的人客套些多少也能收买人心。
项天鹰把吕琴被同学欺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您放心,这件事学校一定会严肃公平处理的。您是孩子的家长,所以还是要听您的看法,您有什么要求就提,咱们尽管商量。”
过了半天,吕大发才嚅嚅地说:“首长……这事,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小不懂事,打个架也是常有的事。又没伤着,我看首长您也别处理了,我回去就狠狠揍她一顿,让她给您添麻烦。”
“唉唉,这怎么可以!”项天鹰心想,好嘛,叫你来你宽宏大量也就算了,还要把受害者再打一顿,天底下哪有这么冤枉的事情。
“不要紧,穷人家,身子贱。打几下又能怎么样?浇几盆凉水就能冻死她了!”吕大发居然还有了些怒意,“上了几年学,倒学了个乔模乔样,尽给您老添累!首长您放心,我回去不打她个几天坐不下凳不算完!”
他这番表忠心倒让项天鹰不会起来。心想这当爹的是脑子坏了么?
当即数落道:“好你个吕大发!胳膊肘朝朝外拐!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还要打她!你这爹是怎么当的!我替你做主,你还怕什么?”
吕大发只低着头不说话,半响才含含糊糊道:“这个……官长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项天鹰多少有些明白了:在这些奴仆出身的人眼里,被官宦大户家小姐少爷打上两下那是家常便饭,至于替人干活更不叫事。在这个打人不打死就算“仁厚”的时空,根本没有几个出身寒微的百姓敢觉得自己和做官的人是同样的人,孩子自然也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比小姐少爷们是低一等的。
天下还没打下来呢,这老爷小姐奴才下人就开始区分起来了,这要是打进了京师,和大明又有什么区别?
项天鹰笑了笑:“为什么不敢得罪?”
吕大发苦笑道:“首长!陈睇家是当官的,还是军官!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得罪的起!您老替她做主,您能天天都替她做主么?我教训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官长我们可得罪不起呀!”
项天鹰又问道:“你这么怕陈上尉,到底是怕什么呢?他是个海军军官,又不是你们农场的什么干部,想给你穿小鞋都没这个门路吧。莫非你就是怕他是个‘官长’?”
吕大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一脑袋浆糊,官长为什么不能得罪?这在他眼里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有为什么。
项天鹰说:“这么说吧,以前在大明的时候,要是得罪了当官的会怎么样。”
吕大发叹道:“大……伪明的做官的要想整死我们平头百姓,那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随便什么由头,抓到衙门里打上四十板,就能杖毙,他也不过是个处分!弄到牢里,也是不明不白就能弄死了!”
项天鹰又问:“若是得罪了一般的小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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