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首基本不会出现在街上,他们只可能在田地里,而且至少是下市时分(申时)才会回来。”
“尤其那天还下大雨,他们更加不可能回来。”
“现在是四月末,五月则是仲春之月,按《田律》:仲春之月不能‘竭川泽’,即田地五月是不能从河里取水的,因为要保护河水的自然生态。”
“而这场雨来的就很关键了。”
“黔首都忙着在田地里加高‘封’、‘埒’以存更多的水,好为接下来的播种做准备,那天的雨水很大,他们也担心自家的‘封’、‘埒’会被雨水冲毁,因而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何况受害者具体回来的时间不定。”
“他们哪有时间盯着?”
“所以那天去田地的黔首基本可以排除。”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种是犯罪人从咸阳一路尾随到了旬乡。”
“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路上有这么多作案时间,他没道理非要等到了旬乡才下手,而且他跟了一路,根本不知道乡口的情况,不了解情况,哪敢这么冒失出手?”
“那另一种就很简单直白了。”
“对方是整日将阳亡的人!”
将阳亡即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相当于后世的街溜子。
秦朝这种人是会被惩罚的。
但将阳亡的惩罚力度,相对邦亡、阑亡而言,无疑是最轻的,因而每个乡、里多少还是会有。
阆继续道:
“结合秦兄前面推出来的身高,再结合对方整日将阳亡,那我们搜寻的范围可就小太多了。”
奋也兴奋道:
“那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旬乡,身高在六尺九到七尺,整日将阳亡的人就行了?”
秦落衡脸上没多少喜色。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证据呢?
他们就算把人抓住了,甚至认定对方就是那个犯罪之人,但想破案,光凭推理是不够的,还必须找到对方犯罪的证据。
要断案。
必须要有证据!
他们现在就缺少定罪的证据!
秦落衡摇头道:
“不够。”
“我们掌握的信息不够。”
“现在我们的一切都是靠的推理,对方完全可以死不认罪,我们现在缺少盖棺定论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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