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此时,任氏的院中,除了能听到风拂过树梢的声响,便再无其他动静。
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景轩,连任氏,都吓的不清。不知在院中瘫坐了多久,任氏方才颤颤巍巍地起身。
一旁的申嬷嬷,哆哆嗦嗦地抬手,将任氏扶住。二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亏得申嬷嬷手劲儿大,这才将任氏扶住。
任氏彼时仿佛失了神智一般,目光凝滞,任由申嬷嬷将她搀扶进屋,将她安置在榻上歇息。
见任氏进了内屋,白芙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望着眼前的赖飞燕,眼中满是失望。
从前,白芙蓉只觉自己这个二女儿,是率直。虽有些刁蛮任性,但也不至于犯下什么滔天大错,如今看来,错的人,一直是她自己!是她太娇惯着她这个女儿,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惯的她分不清好赖是非!
到底让赖飞燕进宫,是福还是祸?这一刻,白芙蓉竟一时有些迷茫了!竟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值得,是否正确!
白芙蓉再低头瞧了眼身侧的大女儿,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赖碧芝,她竟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忽视她的大女儿太久了,久到,她都没发现,她的大女儿,竟是个如此聪慧识大体的!
与任氏院里这可怕的安静不同的是,念初小筑此时,早已是鸡飞狗跳。
一身是伤的采星,昏迷不醒的白颜卿,以及满脸怒意的白景轩,还有那受罚后行动不便的莲儿……此刻,院中也只有赵嬷嬷和李嬷嬷,是毫发无损的。只是,单她二人,却又实在是帮不到什么大忙,只能是看顾着受伤的莲儿和采星,替她们上上药,烧烧水,再备些饭食而已。
尽管被打的伤重,采星却依旧不肯离开白颜卿床边半步,忍着剧痛,也要死死守在白颜卿床前。就是连赵嬷嬷替采星上药,都是在白颜卿床前!
“采星,你去歇会吧!你这样熬着,小姐醒来瞧见,也会心疼你的!”
赵嬷嬷瞧着采星那模样,心疼不已:这小丫头竟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也不枉费小姐疼她这么多年。
“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对于赵嬷嬷的话,采星置若罔闻,只紧紧握住白颜卿的手,跪在其床前,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夫什么时候来!她自个儿的裙摆还沾着血迹,后背也隐隐透出血印子,可她却仿佛没了知觉一般,满心满眼,都只有床上的白颜卿。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大夫来了!”
李嬷嬷朝屋内叫喊道,这才将魔怔了的采星惊醒。她赶忙抹了抹眼泪,退至一旁,任由大夫上前替白颜卿查看病情。
“小姐应是先前受了惊受了凉,未曾休养好,又因天气炎热中了暑意,加之突然怒急攻心,一时寒热夹击,引发了旧疾。”
大夫把过脉后,也清楚了白颜卿的症状。
“受惊,颜卿为何会受惊?旧疾?她何时有什么旧疾?”
彼时站在屋外的白景轩,听到大夫这么说,心下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焦急开口问道。
他好好儿的女儿,只不过是身子弱些,怎会有什么旧疾?
“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那大夫眼瞅着眼前的相爷满脸的怒意,心下有些惧怕,只匆匆开完药,让白府下人抓药去,而后便着急忙慌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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