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立竿见影的药水在周懿笙的身上好似变成了普通的白水一样，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反而加剧了周懿笙体内血液流失一样，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起来。

半夏站在后面没有说话。

她清楚的知道周懿笙的体内早已经被魔气侵蚀了，这些生命药水根本没有办法治愈周懿笙。

就好像在做一个噩梦一样，明望舒眼睁睁的看着周懿笙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的眼睛从一开始的空洞转而有了一些神采，她低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医生？你清醒了吗？」

可惜周懿笙没有回答她，刚刚眼中的流光就像是一个错觉一样，转瞬即逝。

「望舒，医生他……」半夏走到她身旁蹲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明望舒却说：「夏夏，医生会没事的，对么？」

「……」半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明望舒。

周懿笙身上的伤口是来自御深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充斥着魔气的，再加上周懿笙体内器官已经被魔气摧毁了。现在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除非御深亲自来将魔气从他体内吸附走。

就连半夏自己也没有办法消除魔气，因为她的神木之心已经没有办法完整了。只有

完整的神木之心才能净化御深最为精纯的魔气，可以说周懿笙之前污染神木之心碎片的举动不禁摧毁了半夏也杀死了自己。

可是这话半夏并不能告诉明望舒。

她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周懿笙，像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如果这是他的愿望，那么……她还是不要戳穿了。

躺在明望舒怀里的周懿笙睫毛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抬起到半空似乎想抓住什么。

明望舒看到后伸出手想要去接住他的手，只是很突兀的，他的手擦着她伸过去的手指径直垂落到了他的胸口。

她的目光追随着周懿笙的手指，他是一个外科医生，有着一双不输于蔺雪声的好看手掌，即使苍白沾着血，看上去也是优美的。只是她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周懿笙空洞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一丝水光从他的眼眶里缓缓鹅滑落，他的嘴角蓦地浮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样，也好。他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垂下了眼睑。

「医生？」明望舒怔怔的低下头，只看到男人闭上的双眼和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

她有些歇斯底里：「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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