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昔日同僚为庞明镜做主,这李清闲,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呜……”
说罢,当众大哭。
众多官员为之动容,堂堂七品官员竟当堂大哭,这是被逼到何等地步?
葛朝道:“你慢慢说。”
庞明镜擦干眼泪,抬手指向李清闲,恨声道:“我要状告李清闲!罪一,收买牢头,胁迫囚犯,大量买命,一口气与七人签下命契,这是何等荒谬。罪二,使用命术为祸诏狱。大家都知道买命之难,即便中品命术师也有可能失败,他一个人,岂能买命七人?必是包藏祸心,用这些无辜囚犯修炼邪恶命术。罪三,以下犯上,公报私仇。即便我有案在身,只要朝廷一天没发文,我一天就是朝廷命官,他李清闲安敢整日提审我,逼我卖命?”
众人望向李清闲,如果说之前的事,可以拿周春风当挡箭牌,这次就难了。
韦庸微微一笑又很快隐去,叶寒目光闪动。
周春风淡然道:“是我让李清闲假借买命,调查庞明镜,有什么问题吗?”
神都司的官员一听,低头发笑。
其余众人发蒙。
庞明镜因为害李清闲获罪,然后你周春风派李清闲去调查庞明镜?这是人办的事?
庞明镜跪在外面,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葛朝万万没想到周春风竟然护犊子护到这种程度,深吸一口气,道:“周大人,我知道您仁心慈口,为了冈锋先生力保李清闲,但此事涉及整个诏狱司的规矩,坏了规矩,惹了众怒,哪怕是您,也难辞其咎。”
“你可以告我啊。”周春风微微沙哑的江南软语更显风轻云淡。
葛朝哑口无言。
官大七级压死人。
神都司官员们低头更深,生怕笑出来。
众多官员沉默着,葛朝从头到尾被李清闲和周春风碾压。
庞明镜大喊道:“难道我大齐夜卫里,就让李清闲只手遮天,不见王法了吗!请诸位大人做主!请诸位大人做主啊!”
韦庸侧过头,不去看庞明镜。
叶寒双拳紧握,义愤填膺。
葛朝长长一叹,环视大殿,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李清闲所作所为,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我本以为他只是在诏狱司横行霸道,没想到,他在这司正殿、在夜卫,竟然也能只手遮天!这件事,我葛朝就算拼着官服不要,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信,这大齐的天下,这皇上的眼前,竟没有王法!”
韦庸看了看李清闲,动了动嘴唇,想了想,端坐不动。
叶寒热血上涌,忍不住道:“葛大人说的好,这世道,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大量官员望向叶寒,有的皱眉,有的轻轻点头,有的面露微笑。
李清闲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葛朝也很阳光啊,表面是兴师问罪,实际纯粹泼脏水,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像是输了。
有人望着李清闲,轻轻摇头。
这次,怕是连周春风都会受到牵连。
“王法?咱家就是来行王法的!”
尖锐的声音自大殿外传来,接着便是密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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