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后购买的房产,苏家老宅解放后早就归了公,根本不在本地。
后来又说起父亲苏长风,不知为何几个叔伯都出奇地沉默,只有二伯很是卖力地夸了夸他“可怜”的三弟:人正直不说,还博学多才,是苏家门风的楷模,只可惜误入了行,稀里糊涂送了性命等等。
苏筱晚心想,据母亲说当年是爷爷奶奶抛下了二伯,只带了家中老三离开大陆,去了西德。老人去世前还念叨对不起这个二儿子,把他孤身一人扔在了老家,心里必是怨恨之极吧,这时候这样极力夸奖她父亲,难不成是想向族里人证明他们这一支仍是铁板一块?
唉,父亲那辈人的恩恩怨怨早已难辨是非,而她苏筱晚年纪轻轻,父亲已然离去,母亲又身陷病中,这个二伯再不堪,也是最可依靠的亲人了。再说孑然一身的她根本是无利可图的,与其费力琢磨这些,不如安心住下方是上策。
时间在苏长庸院中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中轻轻划过,转眼一周过去了。可周楚凝应承下来的事办得极慢,苏筱晚本来平静的心情变得起伏不定。
周五傍晚,天色将暗,苏筱晚饭后回房间换了一身厚外套,看了看院中空无一人,便疾步往外走,手刚拉开铁门要出去,二楼小阳台上传来了她二伯的声音:“大侄女,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呀?”
苏筱晚手停在门锁上,想了想,回头冲着苏长庸道:“二伯,我去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
苏长庸肠子有九曲十八弯,自然不会被这种说辞劝退,还继续“客气”道:“家里什么都有,别跟二伯客气哈!”
“嗯,是些女孩子要用的东西,二伯这里只怕没有吧。”苏筱晚灵机一动想了个借口。
苏长庸家里长久没有女人住,已经忘了这茬事了,顿时十分尴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磕巴道:“啊!啊!这样啊!那你出门当心啊!早去早回。”
苏筱晚长舒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手机打国际长途是打不起的,苏筱晚沿着她二伯家的巷子附近绕了又绕,才找到一家可以打电话的小店,拨通了米国的一个号码。
“hi,steven?”苏筱晚半靠着破旧的小柜台操着纯正的米国调子说着英文,引得坐在柜台里面的秃头小店主不停地盯着她,见状她立马转过身子,看向路口。
那边是夏秋杨接了电话,他语调平静:“怎么这么久才联系?还在上海吗?”
“不,我在a市,在等消息。前几天忙着搬家,忘了联系,抱歉!”苏筱晚压低声音用中文回答。
夏秋杨不忍多加责怪,安慰道:“没事,你一人在那边也辛苦得很!不过莫里斯那边催得紧,一些东西可能已经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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