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扰乱了他的思绪。
但有一点,他却十分确定。曾经的自己,必然与秦玉然和风停云有过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若是解不开这段孽缘,他永远无法摆脱这个无间地狱。
“当年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以至于玉然落到眼下这般绝境。我们都愿为苍生祭命,你也不要逃了!这一次,我不会让你选。你死也要与我死在一处!”
风停云死死握着秦青的肩膀,深邃眼眸里翻涌着怒意,却又暗藏一丝爱恨。
爱与恨?秦青直直地望着这双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因为爱过,所以会恨。又因为太恨,于是冷酷无情?
秦青头疼欲裂,止不住地呻/吟。
风停云手臂一颤,竟似被烫伤一般,飞快松开手,任由秦青滑落在地。
他急促转身,不愿看这人沾满鲜血的脸。只是,当他背过去的时候,他负于身后的双手是如何地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皆被秦青看在眼里。
自己与风停云有过怎样的曾经?他们爱过?恨过?决裂过?
秦青全都遗忘,也不想记起。
“走吧,我带你回去疗伤。”情绪平复之后,风停云转过身,扶起秦青。
“你别碰我!”秦青恶心地想吐。
不管前缘如何,现在的风停云让他作呕!
不再伪装温顺与怯懦,秦青抬眸,用万般憎恶的目光看着风停云。
风停云僵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抓住秦青肩膀,将对方举起。
“我碰了你,你又能如何?”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暗欲,风停云深邃眼眸里仿佛有一只凶兽在挣扎。
秦青像一只小鸡,被拎到半空,脚尖绷直,努力去够地面。肩膀的骨头肯定裂开了,钻心一般疼!
秦青死死咬住牙齿,不愿发出痛呼。
“我非要碰你,你能如何?”风停云一只手捏着秦青肩膀,另外一只手扼住秦青咽喉。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颈骨非常脆弱,一瞬间就会被折断。
秦青呵呵低笑两声,故意刺激对方:“有本事你杀了我!只要一想到我竟然与你这种人待在一个世界,我就恶心地想吐!”
风停云眸光闪烁,面皮抽搐,俊美的脸庞阴沉得骇人。
“师尊,你冷静点!我们还需要秦青!”秦玉然连忙握住风停云的手腕。
杀意慢慢在风停云的瞳仁里凝聚。有时候,他真的好恨!恨不得杀了秦青,一了百了!可更多的时候,他只能用冷酷无情来掩盖自己一丝尚存的悸动。
他用力收拢五指,感受着掌心里修长脖颈的脆弱。
“老阴比!你放了秦青!”996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一点爬过来。
风停云眼睛一眯,似被惹怒。
“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996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受伤的人不是自己。
秦青抬起手,抹去脸上的血点,神情惊疑不定。
这口鲜血竟是风停云喷的。他上一瞬还杀气腾腾,凶相毕露,下一瞬便莫名其妙受了重伤。
秦青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微微发白。掌心中的鲜血夹杂着许多碎肉,皆是风停云从口中喷出的。这人的五脏六腑,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碎!
是谁做的?怎么做的?
秦青呆呆地站着,抬头四顾,眼里满是困惑和恐惧。
咔擦一声脆响,站在一旁的秦玉然竟双膝断裂,摔倒在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师尊,有人想杀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能仓皇求救。
不远处,流火的四个蹄子已经折断,嘶吼着倒在地上。
风停云昂藏挺拔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压得佝偻,嘴角源源不断溢出鲜血。他试图放出自己的威压,与整个天空的重量抗衡。
蚍蜉撼树——脑海中忽然闪现的四个字让他心惊肉跳,魂魄颤动。
他乃八劫散仙,当世第一人。能让他产生自己形同蝼蚁的感觉,这位隐匿在暗处的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哪位前辈在此?还请现身受晚辈一拜!”风停云抬头看向夜空,向四面八方拱手。
“噗!”
又一股鲜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师尊!”秦玉然惊慌失措地喊。
秦青终于回神,感觉到自己并未被压制,连忙爬起来,抱起伤痕累累的996。
“太一长老,是您吗?”
他抬头四顾,试探性地高呼。
今夜星空黯淡,凄风肃肃,被流火摧毁的草木变作尘埃散落在天地间。
秦青的眼睛被尘埃迷住,睁也睁不开,掉下泪来。
他跌坐在地上,满头青丝被风撩起。
半空中忽然显现出一只骨瓷般白皙的手,轻轻握住这一缕发丝,然后是一道高大身影慢慢凝聚,展露真容。
朦胧泪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仿佛由天地造化雕琢而成。依稀有一双黑眸,汇聚着整个星河,璀璨神秘,遥不可及。
秦青看不清楚,身心却受到极大震撼。
更多泪水顺着沾满鲜血的脸颊滑落,弄脏衣襟。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秦青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连忙俯身,双手贴着地面,额头抵住手背,不敢直视神明。他腰一弯,浮空的男人握在手中的青丝便簌簌滑落。
指尖往前探了探,似在挽留那些青丝,高大的身影慢慢降至地面,冰冷无情的眼眸扫过风停云和秦玉然。
“你是凌云宗的人?”风停云死死盯着来人,语气惊疑不定。
对方穿在身上的黑色法袍分明绣着凌云宗特有的标识,腰间系着一块玉佩,上书“太一长老”四字。
太一长老尸解成仙了?!
风停云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却又不得不信,连忙跪伏,行弟子大礼。
“徒孙见过长老!”秦玉然也五体投地。
秦青抬起头,飞快看了男人一眼。
卡在眼眶里的沙尘刺出更多泪水,令视线变得模糊不堪。但仅仅只是一个高大深邃的轮廓,就已如此超凡。
太一长老不是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吗?缘何变得如此耀目?莫非他返老还童了?
胡思乱想中,一双黑色长靴漫步而来,立在秦青眼底。一只微凉的手捏住秦青挂着一滴泪水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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