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条件反射地看向了他的头顶，很好，没有那个圆形的光圈。

“我叫撒拉弗[1]，最初，它们叫我长有白色羽翼之人，也称呼我为——天使。”

纯洁的美人嘴唇亲启，向江辞介绍着自己，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就是带着一股圣洁的意味，让江辞在恍惚中有一种分分钟就要上天堂了的错觉。

他定了定神，然后对着他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天使？”

“不对，是你这个化身是天使。

”

江辞眼神发愣地看着他背后的大翅膀，感叹道：“不过，原来这里真的有天使啊，真是不可思议，样子看起来和他们流传的还一模一样，还蛮好看……”

撒拉弗从床上飞了起来，身后的翅膀舒展开来，同时翅膀上的无数只眼睛也睁开来了。

它们同时颤动着眼珠子盯着江辞，无情的审判目光，那是无数毒蛇的眼、未成型胚胎下觊觎世界的无形眼珠、发育不完全的人眼、昆虫无机质的复眼……但是这些好像又都是错觉，那些眼睛看起来应该如同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的纯洁眼睛——只是有些纯洁过了头，变成了一种带着冷酷的恶意。

不过，纯洁和邪恶，本来就是人类定下的概念。

笼罩在他“圣洁”光辉下十分茫然的江辞：“……”

“我觉得你还是把翅膀收起来比较好的。”

他对着面前传说中的天使缓缓说道：“洛兹，你现在真的很好看，我也很喜欢，但是这些眼睛，确实和你的外貌……不太搭。”

撒拉弗满足了江辞的愿望把翅膀收拢了起来，然后他还跪在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用温柔但是不容置喙的语气纠正道：“亲爱的，我叫撒拉弗。”

江辞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抓了两把他胸前光滑紧致的皮肤，“好的，撒拉弗，我已经记住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小鹿已经在门口催促了，他不断地敲着门发出了恼人的噪音：“妈妈妈妈，起床了，说好的出去玩，出去玩出去玩！”

江辞推开他翻身从床上下来了，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就去开了门，他喜欢人类，所以一直保留着人类的生活方式。

小鹿看到他后就抱着他的腿撒娇，“妈妈，早上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做哦~”

然后他刚说完就看到了站在江辞背后的撒拉弗，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叫道：“黑乌鸦你怎么变成白色的了？这是什么鬼样子！妈妈，他好丑！”

江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依旧一副圣洁模样的撒拉弗，疑惑地说道：“很丑吗？我觉得还好啊。”

小鹿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他那么白，还发光，这个翅膀，这个脸，真的太奇怪了，妈妈，你没看出来吗？真的可丑了，妈妈！”

“噤声。”

撒拉弗只是垂了垂同样白金色的睫毛，嘴里轻轻地吐露了两个字，然后小鹿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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