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诸天的虚空深处。

压天道人漆黑的道袍完整，身躯却有鲜血不断流出，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表面看着尚且完整，但已经兜不住其中的水。

武帝站在比压天道人高一头的位置，手上缠绕的金光武运比厮杀之初要弱上一分，却也没弱太多，胸口有一道细小伤口，算是微伤，此刻瞧着伤痕累累的压天道人，回问道。

“为了拖时间逃遁了这么久，有意思吗？”

压天道人将嘴角鲜血擦掉，大喘气不停的吸收着天地灵气，瞧着陈夏，忽然笑道。

“你不也舍不得杀我吗，诸天万界这么多年，我算你认识的最老的老家伙了吧？”

“嗯，算是吧。”武帝轻轻点头，手上的武运金光减弱了一些，言语平淡中又有些感慨，说道。

“你是从青州出来万界的第二代，我是第一代，你可以说是寻着我的步伐出来的，我也给你机缘成了至高，当初的算计是没有杀你这一环节的……”

“其实现在也没有，但你执念太深，偏偏想要阻止我的平等天下，所以实在没办法。”

压天道人摇头回道：“平等天下若真是成了，那你就不只是杀我一人了，是缓慢杀死了诸天万界全部的修士。”

武帝回问一声。

“你只看到了修士，那其他不算修士的呢，其他低境修士呢，个人的武力相差太大，更有气运机缘影响，我讨厌这些，你是明白的，平等天下不过是舍弃一部分最上层的利益，分给广大众生而已。”

“人会有高低贵贱，生灵亦有弱肉强食，这也算平等天下吗？”压天道人追问。

“算啊。”武帝点头，“至少没有气运机缘，至少能真用努力去改变一些，等我成功后，整个诸天万界都会推崇律法，会遵守律法，想得是大众进步，而不是个人修行，大众的性命会越来越重要，这就是我想要的。”

“但愿吧，不过我不允许你拿诸天万界这么多修士的命来赌你那所谓的平等天下！”压天道人强硬反驳道。

武帝微微低头，金黄的眸子闪起了悲伤的光，与压天道人轻声道。

“那就再见了，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了……最后一位老友。”

他说完这句话后，天地间的武运涨到了一个恐怖程度，甚至能让最远处的天道颤抖，想要从沉睡中苏醒。

这就是前一代至高的最后厮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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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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