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圣上似乎比他还小几岁?
跟傅山寒暄几句,崇祯又把目光转向孙繁祉:“你是昌平州生员?”
“回圣上,草民是昌平州学的廪膳生。”孙繁祉忙道,“崇祯十五年进学。”
崇祯笑笑,又道:“年初三月二十日,朕从京师溃围之后曾经途经昌平州。”
“草民知道此事。”孙繁祉扼腕叹息,“只可惜草民当时卧病在床,而且不在州城,否则当时就追随圣上左右。”
侍立在侧的高起潜忍不住看一眼孙繁祉。
心说你小子要是当时就追随在圣上左右,那现在就是从龙之臣了,虽然无法与赴难九卿相比,但是飞黄腾达却是肯定的。
崇祯又道:“建奴下剃发令后,昌平州应该也反了吧?”
“回圣上,反了。”孙繁祉道,“州中官绅几乎都反了,草民与十数位同窗也一并参与了举义,想必此刻草民的画像仍旧张贴在北直各城的城门边。”
崇祯轻叹一声道:“建奴在昌平州想必造了不少杀孽吧?”
“简直杀人如麻。”孙繁祉痛心疾首的道,“建奴真的是见人就杀,就连老人和襁褓之中的婴儿都不肯放过啊,草民全家老幼十六口也尽遭建奴毒手。”
崇祯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两人:“建奴在涿州以及曲周也没少杀人吧?”
“建奴在涿州造的杀孽比昌平州只多不少。”涿州生员朱延祚说道,“许多村落全村都被杀绝,草民一家三十六口就只逃出来草民一人。”
说到最后,朱延祚两眼赤红,露出刻骨仇恨之色。
曲周县生员冀运洪最后说道:“建奴在曲周县尤其残暴,他们不光杀人,而且专以杀人为乐,或者剖开孕妇将胎儿取出,或者烹煮幼童,或者令翁媳当着其子乱伦,或者令乡人逃跑再以箭射之,种种野蛮行径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都怪朕。”崇祯神情黯然道,“让子民蒙难,是天子的最大失职啊。”
朱延祚等闻言不免有些唏嘘,他们也曾在心里怨怼圣上,可是看到圣上当着他们的面自承罪责却又于心不忍,圣上何辜?朝中大员之党争屡禁不绝,各部院寺官员尸体素餐,圣上也是诸多不易呀,这真不能怪他。
更何况圣上多次下过罪己诏。
“请记住这一笔笔的血债吧。”
崇祯调整好情绪,切齿说道:“你们都记住了,大明的尊严不容亵渎,建奴于今天加诸我百姓的暴行,待来日必定讨还!”
“总有一天,我们大明还会北伐幽燕,光复京师。”
“总有一天,我们还要打回辽西辽东,更要踏平白山黑水。”
“到那时候,建奴今天怎么对待我们,我们就得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听到这席话,傅山等四个士子的热血一下就沸腾起来,天子尚且如此,尚且有报仇雪耻之心,何愁家仇不报,又何愁国恨不能雪?大明中兴有望!
送走傅山等四人,崇祯却对着幽幽的灯火陷入到沉思之中。
从夏镇出发之后,崇祯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未来该怎么走?
当下的局势已经逐渐的明朗,李自成鼠目寸光,枉费自己的一片苦心,给他留下了李岩这员大将而仍不能用,山西的沦陷已经是不可避免。
不过大顺军的老营还剩不少,守住陕甘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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