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关闭的直播间,心中浮现出一丝失望,突然——
【您关注的主播邀请你参与特殊活动,是否同意?】
同意同意!
粉丝们兴冲冲地涌入直播间,想再听一曲早上没听够的箜篌曲,或者学习一首优美的古诗词,结果——
【这是什么?】
他们的面前,怼上了一口大铁锅,以及一颗顶天立地的大鸡蛋。
真是好大好大的锅,以及好大好大的蛋啊!
主播老师戴了个厨师高帽,熟练地颠了下锅,道:“欢迎各位。今天教大家做三道最熟悉的家常菜——”
“炒蛋、蒸蛋羹、以及蛋花汤!”
粉丝们:【……】
我是谁?我在哪?我关注的主播老师继音乐主播、文化主播、颜值主播之后,怎么又变成美食主播啦?!
不是没人提出抗议。
【我是来听音乐的,做饭是怎么回事?】
【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只想看主播弹箜篌,要不边写字边聊诗歌也行。】
【对,这些才是高雅的,艺术家的手怎么能用来颠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主播老师不高雅么?你们这群假粉!我们主播老师的手还能用来耕田除草呢!】
【耕田,读书人的事,能和颠勺混为一谈么?君子远庖厨懂不懂?毫无主见的脑残粉!】
【哎你是不是想约架?】
【约就约!】
……
冲突爆发得猝不及防,又结束得极其草率,不到三分钟,这对已经互爆地址准备上门约架的冤家突然停止了互相挑衅。
因为香,实在是太香了!
金黄色的鸡蛋刚刚在油锅中凝固,如同一团融化的碎金,几撮翠绿的葱花点缀在上面,为简单的炒鸡蛋增添了十分颜色和香气。
荀音单手提锅,将鸡蛋盛在了雪白的餐盘里,恰似给一座雪山披上了金顶。
浓郁的香气便再也盖不住,侵略般地涌入周遭的气味采集器,也涌入观众的耳鼻口眼。
咕噜。
明明不是吃饭时间,甚至已经吃过午饭,但这止不住的口水是怎么回事?
盘子里的好像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炒蛋,它软嫩可口,香气扑鼻,每一寸纹理都闪烁着诱惑的圣光。
忍耐。
克制。
矜持。
终于……口水如同洪水破闸,再也忍不住了!
【告、诉、我!这是什么蛋?】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蛋!它那么大!那么香!】
【多少钱可以买一颗?我出三千,一斤!】
“咳。”荀音和在一旁洗菜的宁墨燃交换了一个眼神,本来只是请大家参加庆功宴,没想到还意外替自家的农产品打响了销路。
正在直播间激情求蛋的那个id,如果没看错的话,就是之前说“君子远庖厨”的那位吧?
“蛋的事之后再说,真心想购买的话主播会放链接,没有三千一斤那么贵啦,就是普通价格。”
“不过——”荀音一个转折,炒勺在锅沿一敲,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这里要提醒的是,其实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主播炒蛋的过程,想要吃到同样的炒蛋就要注意主播的每个操作步骤,不能有丝毫对食物的不尊重。”
“刚才没看清不要紧
,我这里再炒一遍,请大家仔细观看。”
说罢,“滋啦”一声,凉油入锅。
直播间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吞着口水看主播手法流畅地挥铲、颠锅。金黄色的蛋液在锅中翻涌,迸溅的火星照亮了他的眼睛——
专注、热烈、真诚……
无数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这双眼睛上,面对其中洋溢的神采,观众们居然一时忘了食欲。
过了好久,才有人发弹幕感叹道:
【收回我先前的话,这就是艺术啊!】
也不知是说厨艺,还是说主播的眼睛。
---
“蛋羹,和炒蛋一样简单,只有三步——打鸡蛋、蒸鸡蛋、调味。”
“蛋花汤就更简单了——炖汤、打蛋花、勾芡。”
“最讲究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法,最后我们给蛋羹表面装饰一朵萝卜花,好了,出锅!”
病床上,罗睿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砸了手中的光脑,怒斥道:“我让你去监视荀音,这是个什么东西?”
鸡蛋的100种吃法?!
助理眼睛紧盯着屏幕,吞了下口水,道:“可是……他就真的只是在做鸡蛋啊?”
除了炒鸡蛋、炖蛋羹、蛋花汤之外,他还做了鸡蛋酥鸡蛋卷鸡蛋饼,蛋包饭蛋炒饭蛋浇饭,茶叶蛋虎皮蛋荷包蛋,以及其他十几种用鸡蛋作为主角或是配角的美味佳肴,琳琅满目,勾人食欲。
……当然这些就不用对罗睿羽说了,他已经快气死了!
助理怜悯地看了一眼罗睿羽,他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从绷带的间隙可以看见凌乱的黑色伤痕,尤其是在他的面部,以及曾经引以为傲的十指。
医疗舱虽然可以快速治好□□上的伤害,但精神力受损造成的神经失调是难以康复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大概要长期这么面瘫+手残下去。
不知是不是在直播里吃了一顿鸡蛋大餐的缘故,助理现在看罗睿羽,好像失去了曾经那种敬若神明的感觉,甚至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好笑。
“不可能!”罗睿羽在床上大声道:“他直播了这么久,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去查,去找他以往的直播,我要找到他现在所在的地址!我要上门……”
“上门去干什么?”助理问。
罗睿羽的瞳孔一缩,扭曲的唇角在绷带下面显得森冷又诡异,他无声道:
“我要他的身体。”
他毁了我,就用自己的躯壳来偿还,这很合理。
想到这里,连遍布全身的那种刀割般的疼痛都可以忽略,罗睿羽的指甲穿过绷带,在病床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我好疼……好疼……好疼啊……不过等撕开了这具躯壳,钻进他的身体之后,就不疼了吧?
想到这里,他哧哧地笑了起来,指甲抵到自己的脊背,穿过皮肉,“哧啦——”,像是撕开纸张。
指尖下滑了不到一厘米,被一只钢铸般的手握住。
“你干什么?”罗睿羽危险地盯着助理。
“不能再自残了,我们没钱掏医疗费。”助理道:“你如果再进一次医疗舱的话,那就连治脸的钱都没有了,今天下午就要出院。”
罗睿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转变的时候大脑负责记忆的区域受了伤:“不可能!我有几百亿的身家!”
“被你送给荀音了。”助理拿出联邦法院的抵押文书。
“除那以外呢?我还有一百多亿!”他难以置信道。
“用来购买全息头盔,然后抽奖送给粉丝了。”助理拿出□□。
“谁让你这么做的?!”罗睿羽胸口剧烈起伏。
“是您啊。”助理从光脑中找出在房间内的录音。
如魔似幻的箜篌声中,罗睿羽自信地、张狂地、高傲地命令道:“我不能允许那个废物的粉丝超过我……不惜一切代价,为我弄到足够的全息头盔!”
“您看,是您亲口说的。”助理回忆起自己当时那种沉迷的感觉,低声回答:“您的每一句吩咐,对于我来说都是必须执行的神旨。”
“我做到了,您开心么?”
“你……”罗睿羽的手指剧烈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不堪重负,快要在这样的愤怒中炸开。
灭顶的愤怒中他想起另一件事,一件重要的,本该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就知道的事。
“那条蛇呢?那条该死的、袭击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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