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许知礼牵起羽听的手走上楼梯,跟上他们的脚步。
校长办公室朴实无华,只有一个带背靠的椅子和一个玻璃压着的大桌子。
和许知礼记忆中的一样,老师办公室里面永远有一张用透明玻璃压满照片的桌子。
案桌上,放着一个带有茶渍的杯子和一摞作业本,找不到笔盖的红笔静静躺在一旁。
照片上,秦校长和副校长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对着镜头笑得开怀。
案桌右前方挂着一面锦旗,上面印着十个大字——春蚕丝方尽,育人永不朽。
许知礼一愣,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
他抬头,正撞进羽听略带惊讶的眼睛里。
他们幡然醒悟,似乎校长,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秦校长踩在一个矮板凳上,踮起脚在书桌旁的书柜上找东西。
副校长扶着摇摇欲坠的柜门,抬头看秦校长找东西的动作,生怕他倒下来。
“找到了。”秦校长摸索半天,惊呼一声,“哦呀怎么压在这么下面。”
他向下看看自己踩着的凳子,两只脚动了一会,又猛地踮起,清瘦的背弓起,费了好大劲才拿出东西。
许知礼看到那是一个文件袋。
秦校长递给副校长,活动了一下手臂,慢吞吞地从上面小心翼翼地下来。
“你们要找的,有关于何山月的所有信息都在里面了。”秦校长动作轻柔地解开白色细绳,打开文件袋。
许知礼连忙接过里面的东西。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自荐书,其实他是从上面分配下来,不用写这个的,但是他还是写了。”秦校长叹气,看到何山月的个人自荐书一阵唏嘘,“何山月真是一个有匠心的人啊。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和你们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就双腿残疾了,本来打算年底就结婚的,这事一出,那姑娘也跑了,连说媒的都不知道怎么给他说媒,这么好的条件,下半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哎。”
羽听看着照片上何山月的脸,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正装,面容清秀,一看就是个有书香气的文化人。
他看到自荐书上的最后一句话,字体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志向。
‘教书育人是我一生都要坚持的事,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何山月这样说。
“后来他收养了何果,这生活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了,又得了个不治之症。”副校长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手边的大蒲扇扇着,遗憾道,“哎,这好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许知礼翻看他的资料,何山月一生只做了两件事,教书、育人。
何山月出生自书香门第,自小父亲不知所踪,跟着母亲生活,十七岁的时候母亲得病身亡,只留下何山月一人,在村里乡亲的资助和他自己的努力下,何山月考上了大学,成为他们县里第一个大学生。
国家给他分配的工作是在城里当高中语文老师,他任教的时候,出了不少文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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