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夫若真确信,太傅今日就不会来这里”
谢诘的目光扫过棋盘道:“所以虞老今日大费周章让我过来,是觉得我是这棋盘上的黑子,还是想让我成为这黑子中的白子”
虞经海问:“既已知深意,太傅打算如何选”
谢诘一字一顿,缓慢清晰,“黑与白,吾皆不选。”
“你放肆!”虞经海脸色骤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谢诘喉结滚动,瞳眸染上了几分嘲弄,“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不知虞老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虞氏世代簪缨,清流世家,何以用这种法子行忠君之事”
虞经海正色道:“为了天下与百姓,法子再不堪有何不可”
谢诘道:“不堪到可以残害腹中胎”
虞经海惊诧,厉呵:“休要信口开河!”
谢诘不与他争辩,“当是谢某信口开河,只是虞老口中为了天下和百姓是否太过冠冕堂皇”
虞经海满眼怒气,“你是何意阮青河乱臣贼子,若他得位,如何让天下臣服各路诸侯藩王定会借此起义,致使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好不容易得来的百年太平将毁于一旦。”
“百年太平!”谢诘像是听到了笑话,“虞老久居于雍都,只见雍都太平就觉得天下太平了只见雍都繁盛,便觉得天下繁盛了天子一念死掉的人不比两军交战死掉的人少!”
虞经海不可置信:“谢诘!”
谢诘眸中显出血丝,竟有疯癫之态,道:“你们都能忘记,我忘不掉翡城内因屠杀饥饿逝去的万千亡魂,年轻骁勇的生命因可笑的猜忌,永远葬在了苍茫的雪地。将士浴血御敌,回头没有封官加爵,是朝廷的大火与利箭。”
“放肆!你今日此言是不想走出这里了”
谢诘盯着虞经海道:“虞老试试看,我来时一路,所见之人不少,暗中盯着我的人更不在少数,虞老若想弃虞氏百年清誉不顾了可以让我死在这里。”
虞经海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目呲欲裂,“你师就是这般教导你的让你如此大胆妄言,毫无规训”
“你有什么资格教诲我”谢诘毫不退让,“你曾是朝中官,我如今亦是太傅,你现在是太明书院的老师,我亦曾做过书院的先生,我师与你父以同辈相称,你不过长我几岁,与我亦算是同辈。我以前敬你清廉正直,姿态算是恭敬,你便真以长者自居了”
虞经海张口欲辩,“老夫以前可是……”
谢诘疾声打断,“那你为何辞官”
虞经海一时哑言。
谢诘接着道:“我来告诉你,诸多忠臣良将惨死,罗氏覆灭皆因朝廷不义,你怕污了你虞氏磊落正洁之名,阮青河与陛下相争,输赢难辨,你更怕此事陛下失败,牵连整个家族。”他停顿一瞬,在虞经海铁青的脸色中补充道:“我今日所说,你自可以全部告诉陛下。”
虞经海怒不可遏,“你仗着出生国师府,陛下敬你,肆意妄为。”
“你能仗着你的世家之势,他们既是我的势,我为何不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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