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官势渐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传,朝堂风雨欲来,满殿人心惶惶。
谢诘那日从皇宫出来后,第二日便开始重新上早朝,他不但不再托病推辞,甚至有时候天还未亮就候在了建章宫外。
宫道幽长,只有相隔很远的上朝官员,提着灯或踩着还未完全升起的斑驳晨光往宫内走。
谢诘慢慢走着,突然身后追上来一个人,他气喘吁吁,一巴掌便落在了谢诘肩膀上,“慢……慢些,赶上朝最起码还有三四刻。”
谢诘停下步子,“万山。”
孔万山顺好气,扭捏道:“今日是事情了结后,丞相首次上朝,我之前还递了几张弹劾他的折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丞相会不会记恨,太傅可有好的法子让我给他道个歉。”
谢诘皱眉,在他殷切的目光里全身都不舒服,“你有话可以直说。”
孔万山眉开眼笑,也长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直说了。”他凑近谢诘问:“丞相只罚俸,不下狱不撤职是太傅向陛下上的疏。”
谢诘缓声道:“是。”
孔万山佯装震惊,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你到底是那边的人”
谢诘道:“万山何有此问”
孔万山迟疑道:“你上的这份疏,陛下也依着施行了,但表面看似帮助丞相免于刑罚,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其实是把阮青河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雍都上下都在传丞相在朝廷内一手遮天,连陛下也受制于他,才不得已将此事不了了之。阮青河是何种隐忍能沉住气的人,他即使真有不臣之心,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遭天下骂名和千夫所指。”
谢诘敛住眸内神色,真心实意道:“奏疏是我上的,法子也是我向陛下提的,但如今雍都内的流言,我确实没有预料到。”
孔万山道:“所以问题又回来了,你觉得这场纷争谁能赢”
谢诘停下步子,盯着孔万山听他分析道:“如今朝廷里的官员都在分阵营站,支持丞相和陛下的人最起码可以五五分,虽说流言确实对丞相不利,但执金吾和火云骑的兵权都握在他手里,鹿死谁手,确实难料。”
谢诘拧眉,望了一眼四周高高的朱色宫墙,寒声问:“你今日又是受谁的授意来问我这些话”
孔万山悻悻的摸了把鼻子,道:“你不要这么敏感嘛我好歹也是朝廷正三品的鸿胪寺卿,不至于这么没面子,天天替人传话。”
谢诘哪里还能再信他,抬步就往前走。孔万山连忙跟上前拦住,一直笑意灼烈的眸子拢上了一层阴影道:“说实话,我想辞官,但又无法彻底下定决心。”他叹气接着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朝堂现在人人自危,一朝站错,便是万劫不复。盯着你的人不在少数,你处在陛下和丞相旋涡的中心,没有人比你对两边的情况都清楚,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你选择谁,对很多人而言,便预示着谁最后能赢。”
谢诘不可置信,厉声斥道:“你再乱说些什么!”
孔万山耸了耸肩,强做轻松道:“可能是胡说,也可能是乱说,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像你与阮青河这种人,一人孑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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