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万山折扇摇的轻快,干笑道:“这就猜出来了,不至于吧……我可是从头至尾半句都没有提他。”
谢诘抿了半口清酒,辛辣刺激灼痛他的咽喉,道:“你不是第一个,他不敢见我。”便想法设法让其他人来劝。
孔万山突然来了兴致,用折扇挡住半张脸,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不敢见你”
谢诘张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孔万山阻止道:“你别说,让我猜,阮青河身居高位,却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贬官至西漠,没有在朝中为你求情半句,你这是怨他!”
谢诘:
“那你确实该怨,当时阮青河若想想办法,你也不至于被下放到翡城,即便到了其他地方,也不至于遭遇战火,屠杀,挟持,满身是伤的回来。”
谢诘:……
“唉,不过你这个师兄,你也该了解,他就是恋权慕利,不会为了任何人拿自己的前途冒险,不过话说回来,他若不是这般薄情寡恩的性子,也不至于坐到如今位子。”孔万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敬了谢诘一杯,宽慰道:“你也莫要心伤,他重利你重情本便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开看一些,世间之人熙熙攘攘,求名也好,求情亦罢,到最后都是黄土一抔。”
谢诘把剩下的半杯酒饮尽,楼下不知何时换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跳一支剑舞,鼓点急促,女子身形轻敏优美,一招一式中却不乏凌厉破敌之势。
谢诘并没有反驳孔万山,附应道:“是,他若不如此,便不是阮青河。”
孔万山似是觉得谢诘并没有听进去,思忖许久道:“我这次过来给你说这些,也不全是因为阮青河的授意,我若不真心想来,阮青河亦没有办法强迫我来。”他神色稍稍变得严肃,“说实话,阮青河的许多行为,我一直不太瞧得上,争名逐利并无对错,但若不择手段毫不顾念情谊便太过了,这样的人我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但我确实也挺敬佩他,当年,我同他一起及第,他是状元,我是探花,相同时间,我能到如今的位置,免不了借了身后孔氏的势,但他到今日位子全是靠自己,没有跃升,没有贵人相助,顺着最基础的职位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展开扇子,说得轻松,“虽然每年殿试,高中进士步入朝廷的寒门之士并不算少,但放榜之后进宫面圣便是他们此生最风光的时候,仕途之路开始在此,也止步在此,在朝堂错综复杂的世家势力面前,他们要么借迎娶高门之妻成为世家犬狗,要么终生不得志归于寂寂无名,先帝登基至今二十来年,文官中寒门之士不靠娶亲,仅凭借自身能力身居高位者只有两位,廷尉大人常远泽和光禄大夫沈岭。”
“但常大人亦有国师青眼相加,多次举荐,沈岭我在暗中也为他挡了很多谋害。阮青河虽非寒门之士,但他连寒门之士都不如,先帝冷遇,国师不喜,背后更无任何势力庇护,若不谨慎决绝,若不心机深沉,早在官场沉浮中陨落了。”
谢诘的目光凝在金制的酒樽上,金属的光泽刺得他眼花,幽幽道:“那这科举仕途可真是烂透了。”
孔万山摇扇子的动作一滞,极为认同的颔首道:“烂,确实烂!但事实就是如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