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小诘,你就真得丝毫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眼角晕红,眉目绝丽,谢诘缓缓闭上了眼,在阮青河面前他从来没有什么抵抗力,他太过容易为他把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他伸手坚定地掰开了阮青河的手指,拥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阮青河盯着漆黑月色中模糊的黑色背影,突然翻身抓紧谢诘的手腕,把他压在了身下,他强迫谢诘睁眼,强迫他看他,眸内翻涌出再也压制不住的血红与疯狂,“我被裹挟入局,身为臣子,位卑言微,想要苟活于世,除了顺强权之势外,还能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可有第二条路能选
他声声逼问,谢诘感觉自己的手腕灼疼一片,似乎要被他捏断在手中,“师兄。”谢诘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残害无辜之人,你无路可选,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谢诘的眸光依旧澄澈,如今弥漫了一层痛惜,倒映着阮青河几近癫狂的模样。
两人明明肌肤相贴,呼吸交错,阮青河却觉得从来没有那一刻比这一刻相隔更远,他触摸不到谢诘半点温情,只余下渗骨的冷漠与他竭力祈求挽留不住的情丝。
他颓败不甘,束手无策,竭斯底里,“你总是拿你的道德来规束他人,你何曾了解过别人的苦难半分,你未曾亲身体会,你哪里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和不得为之!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便见不得我满手血污,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身干净,又有多少人为你抵挡,甚至付出生命……”
谢诘死寂的神色倏忽动容,他一把抓住了阮青河的肩膀,全身都在颤抖,“你说清楚,什么意思谁付出了生命”
阮青河却附在谢诘的肩上恶劣地低笑出声,“小诘,我因我的脏,沉入地狱,你也要因你的白,沉入地狱,我们都一样。”他摩挲着谢诘柔滑骨瘦的手腕,甚至留下了青紫的印痕,唇抵耳廓,宛如魔鬼低吟,“你别嫌弃厌憎我,你没有资格。”
飘在云端皓诘纯白的人他触不到,那他便扯下来,让他和他一样在脏污里翻滚,谁也别嫌弃谁。
谢诘耳内嗡鸣,外界的声音逐渐消散,阮青河不计代价,铁了心要他的命,剜心蚀骨,不死不休。
谢诘回都两月有余,从未踏出过谢府半步,直到清明,他系了披风,撑着油纸伞去国师陵祭拜孔泥。
不知何种玄缘,每年清明似乎都飘着细雨,嫩芽翠绿,落白满地,荣邪跟出门槛,嗫嚅了许久,终是没有敢问,“荣邪可不可以随公子一起”
白色的身影融进雨幕,孤冷凄瑟,一人一直往前走,直至清瘦的背影完全消失。
雨越下越大,即使撑着伞,身上大半也被雨水打湿,谢诘祭拜完师父,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罗怀孺从祭台上坠落逝世后,是虞经海筹备葬礼,将他葬在了雍都,罗临逸身死之后,因为是反臣,遗体不能运回雍都,和无数士兵一起葬在了月城城郊的乱葬岗,父子相隔千里,即使逝去,连尸首都不能相见。
谢诘踩在泥泞的小径上,走了许久,才看见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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