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他恍惚回到了幼时,在梦魇中听到了熟悉且陌生的争论声。
“烧这么严重,就算带着也走不了多远,还不如扔在这里。”
“他父母已经不在了,去世前将孩子托付给我们,我们怎能扔下孩子走了”
“我们是在逃难,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累赘。”
“这能怪的了谁,怪他自己不争气,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走吧,别看了。”
阳光灼热,酷暑难耐,连年的大旱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男人低头亲了亲怀里只有三四岁的男孩,男孩闭着眼,双颊因持续的高温,变得潮红。
男孩已经处在了半昏迷的状态,男人将他放在了一处房檐下,用破败的衣物给男孩遮起了一点阴凉,没有啼哭,没有告别,就这样安静的被留在了这样,男人最后深深地看了男孩一眼,像是在看着自己可以预料到的命运,然后决然转身拖着瘸腿跟上了前面已经走出很远的流民队伍。
谢诘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四周逐渐变得寂静,他明白代表着什么,只是残存的体力不容许他睁眼,不允许他祈求,不允许他哭泣,他不知道在那无望的黑暗中躺了多久,听到了如母亲般的呼唤。
女子眉眼温柔,右眼坠着一枚泪痣,怀抱温暖,轻轻将谢诘从地上抱了起来,她说:“我唤孔泥,大雍朝的国师,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
“你将是我唯一的弟子。”
谢诘的病被治好,他从无父无母饥不裹腹的逃难流民变成了大雍朝除皇帝之外,最尊贵的国师唯一的弟子。
春去秋来,他住在国师府里,跟师父习字作画,疾病与死亡,逃难与抛弃离他越来越远。
八九岁的男孩站在孔泥身边,四周灼灼的桃花都抵不过男孩眉眼间的艳丽,太过漂亮精致的五官,谢诘有一瞬间的讶异和惊为天人,但师父却第一次显出肉眼可见的不虞。
谢诘小心地抬头问:“他是谁”
男孩艰涩的开口,“我是你的师兄。”
眼前这个男孩是他的师兄,是师父虽然不愿不认但无法拒绝的一个徒弟。谢诘第一次见面,在一种怪异的气氛里便了解到了这个事实。
可谢诘不在乎,他不在乎师父认不认,他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兄,他一个人在国师府待了太久,他欣喜终于有了一个同伴。
他不清楚师兄的来历,师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但他觉得或许与他一样。
谢诘伸出手,勾住了男孩的指尖,郑重其事道:“从此以后,我来保护你。”
“听说国师府新来了一个男孩,一直以国师的弟子自居,你说他到底什么来头,国师压根就没有认,他到底哪里来的脸一直待在国师府。”
“若我们有他一半的死皮赖脸,咱不也是国师的弟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个男孩像是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捧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国师大弟子,国师二弟子,国师小弟子,以后我们都是国师的弟子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放肆!”谢诘气红了眼。
为首男孩转头,满是不屑,“还以为是谁呢?既然来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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