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淋湿,贴在皮肤上,发冠不知掉到了哪里,一头乌发披散开来,铺了满身。
谢诘连忙关上门,挡住外面的风雨,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到黑影身上,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黑影是死是活,人突然翻身,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住了谢诘的腰身。
突如其来的动作,谢诘毫无防备,差点后仰摔在地上,他的手心触摸到黑影的头发,这才慢慢地发现拥着他的人极为熟悉。
“临逸。”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罗临逸没有应声,倒是环着谢诘腰的手臂,又紧了几分,隔着并不厚的衣料,谢诘感觉到罗临逸的身体一片滚烫,他艰难地捧起他的脸颊,试了试额头,更是烧得厉害,好看的眉峰紧紧锁着,唇色苍白,原本冷峻的五官,难得显出几分脆弱。
谢诘不知道他在外面待了多久,本想责备,但看着他如今模样,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一边安抚一边尝试掰开罗临逸的手指,“我去给你烧些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免得风寒更加严重。”
罗临逸的意识似乎不太清醒,他把脑袋往谢诘怀里蹭了蹭,闷声道:“学生以为先生睡着了,不敢惊扰先生。”
所以你原本打算这样在门外待一晚谢诘没来由有些生气,怒气还没有浮上来,便听罗临逸接着道:“但听到先生下床的声音,便好想见先生,敲了门又后悔了,是学生莽撞。”
谢诘心脏颤了颤,倾身闻到了罗临逸身上,几乎被雨水冲散的酒味,这孩子不但淋雨得了风寒,来之前还喝了酒。
“临逸你松一松手。”罗临逸依言松开了怀着谢诘腰的手,表情有些委屈。
谢诘将他扶到床上,让他稍微休息一会儿,自己推开门到厨房给他烧热水,顺便煮了一碗姜汤驱寒。
谢诘将煮好的姜汤放到床前的桌子上,罗临逸闭着眼睡得熟,睫毛纤长,在皮肤上落下一片阴影,鼻梁挺立,唇瓣的轮廓也极为好看,谢诘莫名想起傍晚妇人呢喃出的话,“像将军。”妇人说的将军应当是罗临逸的母亲,程乘月。
谢诘虽未曾见过,但看着书院里的石像,也能想象出程将军若在会是怎样倾世的姿容,而罗临逸的五官与他娘亲能有六七成的相似,漂亮俊逸,即使与女子相较,也不会逊色。
谢诘估计着姜汤的温度,将罗临逸唤醒,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有些局促的捧着汤碗,“给先生添麻烦了。”
“没事。”谢诘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自己没有穿过的衣衫递给他,“喝了姜汤,去里间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再睡。”
罗临逸嘴唇动了动,耳根染上了一抹绯红,抱着衣服,抬头望谢诘,“只有一张床。”
谢诘维持着的表情有点破裂,本来同性之间其实没什么,如果没有人知道他好龙阳的话,但罗临逸小心真诚的眼神,莫名让他有些心虚,“你今晚染了风寒,不能再着凉,我打地铺,快去洗吧。”
“我不是”罗临逸焦急的补充道:“先生不嫌弃学生,愿意分一半床给学生,学生很荣幸。”
谢诘张口,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罗临逸已经进了里间。他坐在椅子上,隔着一扇门,听到里面哗啦的水声。窗外依旧漆黑,但风雨已经停了,谢诘盯着屋内唯一一盏明亮跳跃的烛火,手指摸到了腰侧挂着的平安扣。
他把平安扣从腰侧解下来,在烛光下,洁白的玉石泛着莹润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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