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怎么敢在军粮上动手脚,如果信纸传回雍都,免不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狗急跳墙,什么干不出来!”常远泽沉声道:“如今证据确凿,你再如何狡辩都毫无用处。”
他侧身接过主薄记得供词,推到太仓令手边,道:“刘大人,事已至此,画押吧,还能少些皮肉之苦。”
太仓令的视线凝在供词上,盯了许久,突然猛地一把掀开,桀笑出声,他身体干瘦枯老,边咳边笑,似乎下一秒就会换不过气来,旁边狱卒急忙上前将他按住,因过于剧烈的动作,他发冠掉落,满头白发散落,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刺骨冰冷的眼,死死的盯住常远泽,喉间咕噜如兽类低吟,“今日我,明日你,谁都别想逃。”
谢诘伸手捡起掉到地上的供词,将上面沾染的泥土拍干净,出声道:“此案……还有诸多疑点没有查清,不该现在就草草结案。”
刘大人闻声向谢诘的方向转过头,视线古怪的打量了谢诘半刻,似乎才想起来他是谁,突然,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狱卒的控制,直直向谢诘猛扑了过去,戴着枷锁的双手死抵在了谢诘的脖颈,狠声道:“所有人都似人似鬼,只有你干干净,好不公平。”
四周登时大乱,试图拉开太仓令,谢诘呼吸困难,喉中腥甜翻涌,入目却是太仓令布满血丝的眼眶和无处发泄的怨憎,他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道:“若有冤屈,我定尽力帮你平冤。”
太仓令被拽着往后仰倒,似是被谢诘声音里的恳切刺激到,笑声越发可怖,“你不过是满殿大臣拿来哄陛下的,不过是阮青河手中的一个玩意儿,满朝所有人敬着你,以前是因先帝和国师,如今是因陛下和御史,你能帮得了谁,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天下最可悲可笑不过你。”
太仓令被拖拽着押出审问室,铁门哐一声被关上,室内重归于安静。常远泽递过来一片洗的干净的青蓝色手巾,“擦擦。”
谢诘伸手触摸到脖颈上被枷锁压出了一道青紫的血痕,隐隐有血珠渗出,谢诘接过手巾,轻按住渗血的皮肤,道:“谢谢。”
“与我客气什么,先出去吧,伤口还是需要处理一下。”
杂役拿来药酒,常远泽撩开袍子坐到谢诘面前,给他一边上药,一边道:“此案已结,明日我将案综呈给陛下后,谢大人便不必再来廷尉府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谢诘推开了常远泽的手,急道:“此案疑点颇多,平戎将军送回朝廷上报粮草发霉的奏呈为何会石沉大海,只凭刘大人一人万不可能截断平戎军与朝廷的所有联系,程云为火云骑士兵,前途不可限量,怎会仅仅因为亲属关系就让自己牵扯进如此大案,甚至行刺射杀军中之人,贪污之法古来皆多,替换粮草委实是下下之策,愚蠢至极,稍有不慎便会东窗事发,株连九族,刘大人为官半生怎会为了钱财如此不管不顾。”
常远泽将沾了药酒的布收回手心,道:“这些
也不过只是谢大人的猜测。”
“既有疑点,说明这个案子背后还有更大的牵扯,应当继续往下查,直到毫无疑点为止。”
“法理无情,只讲证据,我为官多年,多有力不从心之时,有时明明是事实但没有证据只能变成悬案,无法定罪,此案人赃俱获,没有纰漏。”常远泽看谢诘并未被说服,补充道:“大人若有其他疑虑,自可呈给陛下,陛下若下旨让继续查,臣自当奉旨彻查到底。”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75954/75954439/6520526.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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