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贯钱呀?”阿桃问。
“正要说这个。卖光了所有的馍,我正准备去买今日用的食材,没想到有个刚买了夹馍的人回来,说要买我的肉汤。”
“难道那点肉汤能值几百文?”
“这倒没有,但是他也是个酒楼的掌柜,预订了明天的一百个夹馍,先交了二百文的定钱。这不,我多买了好些材料,您过过目,今日恐怕要辛苦些。”
“好!好!太好了!”阿桃这一年多来,似乎从未这样开怀过。
自家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好则好已,但也没想到会这样受欢迎。当年姥爷逼着自己学手艺,他说厨娘虽不是什么光鲜身份,但是学这一身本事,人在这世上便有了活的底气。如今如他所说,这身本事当真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依仗,相信二老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短短几日,有个年轻货郎推车卖夹馍,成了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邻里街坊把这小食传的神乎其神。虽然很快便有其他人效仿,吃过钱进卖的夹馍的老顾客们却说,别人卖的这些馍不够香脆,肉也不够软烂酱香,实在学不到精髓,人家货郎的豆腐都是有嚼劲的。可惜不出几日,已经看不到他的推车了,要想吃这种小食,只能去大酒楼去排队了。
钱进的馍是在饼店买了现成的回来,自己烤制加工。但是现在生意越来越多,他一人实在无法应对,和阿桃商量过后,与卖他馍的那家饼店签了契,教给他们烤馍的方法,但是只能卖给钱进一人。对方也是老实人家的小本生意,每天的馍不用辛苦摆摊就全部卖出,自然是欢欢喜喜地答应了。钱进还雇了一个小伙计,每日忙碌。
但是这些阿桃已经无法顾及了。
因为苏父终于下定决心,给她请了教养婆子,每日将她约束在家,学那些官小姐的规矩。
一晃两个月过去。
“殿下,郑德已经到了临江。”柳七将刚收到的信递给赵珂。
赵珂缓缓看过郑德的信,垂目片刻,先是问到:“霜降已过,眼下临江已经很冷了吧。孤记得郑大人早年有腿疾?”
平安答道:“当年郑大人在开封府通判任上,因拒听郭美人教旨,被内侍伤过膝盖。”
“嗯。你去挑一副好皮子的护膝,给郑大人送去。”
然后他才与柳七说起正事:“王吉把郑德撵出京,已经犯了官家大忌。让他继续咬住吴归远,这回带着王吉。年底应该就能有结果了。有孤在,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另外让他多看着临江军,回来孤有话问他。”
“是,殿下。”
柳七走后,赵珂慢慢拢住大氅,低头含胸狠狠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一次说了太多话,他现在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胸口仿佛被压住,没办法呼吸。这样使劲吐纳了几次,才似乎缓解了一些。
这样的活法,还要坚持到哪一天呢?
苏府。
阿桃今早来了初潮,傍晚下了一场雨,现在她搂着汤婆子缩在床上。
这两个多月,她每日学怎么站,怎么走,怎么说话,怎么拿东西,一个不慎,就要受一戒尺。好在阿桃学得快,只是最初的几天挨了打。
不过今日是最后一天,阿桃的进步得到了苏府二位主人的认可,苏父今日同意她不必再独自在家学习,等李氏去娘家说一声,就可以和二娘子苏如画一起去李氏娘家的家学上学了。
阿桃懒得管他们怎么折腾,但是能出府,就又可以琢磨自己的事情了。
之前实在没有精力半夜去爬洞了,也不知道钱进那边怎么样了。幸亏他基本出师,只是每次换了料,还需要阿桃把一下关。
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的夜里,哪怕是汴京城,也不复夏日的喧嚣。
过了十月就是年底,阿桃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渐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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