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想看看悟迟在跟谁说话,就看见他蜷缩在干草上,自言自语着些什么,突然他叫喊着:“厢月!不要啊!都是我的错,你们放过她!殿下,殿下,我都听您的,您放过她…”
他大概是梦魇了,我唤他几声没能将他叫醒,倒是把狱卒惹恼了,拿着一碗酸茶过来连汤带碗都扔在了我头上。
我被砸的一懵,好一会儿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我顾不得生气,跟他说:“大人,那位小师傅或许病了,烦请说与陛下,摄政王府念您的好。”
“住口吧没脸面的婆娘!”他朝脚下啐了一口,恶狠狠的对我说:“尔等烂人,摄政王府想撇清还来不及呢,哪个会管你们。”
狱卒走了,我看见悟迟冷的发抖,应该是发烧了。
这地方叫天天不应,我亲眼看着他说梦话,然后逐渐声弱安静,有那么一阵连抖都不抖了。
我一直叫他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起胡话来,断断续续,我时刻担心他烧傻了,又担心他死了。
不知不觉我已经坐在了泥水地上,还靠着栏杆,手攥着栏杆张望着。
回过神来才发现鼻腔里充满着这监狱里的难闻气味,我发现我好像在哭,眼睛有点疼,衣襟也有泪渍。
我头也有点痛,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忏悔,我开始怪罪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阻止厢月。
为什么明知道时代规矩森严,我还是放任她去见小师傅。
可我若是站在封建礼教那一边,岂不愧为厢月亲友。
我被敲击木栏杆的声音惊醒,悟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木栏杆旁边一下一下敲击着,像是敲木鱼。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我确信他现在已经病了。
我看着他在我对面的牢房里病着,一会儿说胡话,一会儿敲击木栏杆,一会儿又栽倒在泥水里。
我被眼前的景象精神折磨着,过了很久很久,我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太妃出现在我的眼前。
“古慎言。”太妃叫我。
“是我。”
太妃轻蔑的说:“你原不配这个姓。”
我不说话,衣衫已经沾上了泥水湿了一半,脸上也出了些许汗,栏杆相隔的太妃干净整洁,金玉装点。
我没什么想说的。
“本宫本以为陛下会冒险救你,没成想他连这点子魄力都没有。”太妃嘲笑着我:“不过没想到晏只那丫头居然三番五次在狱外徘徊,像是要找机会见你。”
晏只,除了厢月之外,我居然还交下了她这个朋友。
她是个苦命人,晏潇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个双生哥哥。
大喆有双生子不详论,她出生差点被老王爷扔到后山去,侧妃哭了好久才给她捡回来一条命。
相传先皇的五弟就是双生胎,妹妹被送到了顺天寺,几经转折最后在青州山庄长大,至今没有音信。
皇室没有去打听过,生怕沾染上不祥。
晏只比青州山那位幸运一点,晏只是被当做哥哥晏满的影子长大,晏满娇纵顽劣,吃喝玩乐身形高胖,晏只身姿修长面容与气质都端正。
外人都以为晏只和晏满是同一人,正经名字晏满,乳名晏只。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样貌出挑谦谦有礼的那位是女扮男装。
太妃说:“太尉家的女儿酥幼有心入宫,知晓你与陛下交情匪浅,太尉夫人容不下你。”
一点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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