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虎堂白纸扇,这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话说到这里,正巧李狗子端着一大碗杂碎汤过来,张楚主动拿起一根竹签,递给赵昌辉:“大气不敢当,不过辉爷要是有什么兄弟能帮得上手的琐事,一定不要跟兄弟见外。”
摊子上是有筷子的,但这种南来北往的人共用的筷子,张楚是不会用的。
他有轻微的洁癖,没条件讲究的时候,他能忍,但既然有条件可以讲究,他就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赵昌辉拿着竹签挑起一块猪肺扔进嘴里,眯着眼咀嚼了一会儿,点头称赞道:“好手艺,不比南城天香楼的大厨差!”
张楚跟着打哈哈。
顿了顿,赵昌辉放下竹签,正色道:“今日过来,除了给楚爷捧个人场,倒是真有事,想请楚爷指条明路。”
“来了!”
张楚心道一声,“请教不敢当,但凡兄弟能帮得上手的,定然全力以赴。”
赵昌辉手里盘着俩铁胆,犹豫了几息后,微微苦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哥这人吧,天生就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手下等着吃饭的弟兄又多,瞧着楚爷生财有道,又是上过学堂的白纸扇,想请楚爷指一条能赚钱的门路。”
张楚一下子就明白。
随即心里有觉得好笑。
古人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诚不欺我啊!
他想了想,说:“大的门路没有,倒是有点小生意可以做,就怕辉爷瞧不上眼。”
赵昌辉一听,连忙追问道:“什么小生意不小生意的,只要来钱,就是让我赵某人去怡红院干大茶壶,我赵某人都别无二话!”
这当然是夸张!
谁要真敢让四海堂第一大佬去当龟公,只怕赵昌辉反手就要将其打死!
张楚笑着指了指周围的食客:“辉爷看我这小摊子,觉得还差什么?”
赵昌辉疑惑的回过头看了看周围,摇摇头,表示不知。
张楚也不卖关子,“兄弟卖的杂碎汤,能满足口腹之欲,却不能填饱肚皮,而会来吃杂碎汤的人,又大多是使劳力的汉子,兄弟今儿个在这里盯了半晌,发现很多客人都用自带的干粮,就着杂碎汤当饭吃……辉爷要是不介意,后边兄弟的杂碎汤摊子,辉爷都可以派人来,在杂碎汤摊子旁边摆上一个窝头馒头摊子,搭配杂碎汤一起卖!”
顿了顿,张楚对赵昌辉比了一个“十”的手势:“六个摊子,多的兄弟不敢保证,一个月这个数……只多不少!”
赵昌辉眼睛的直了,不敢相信的低声问道:“十吊?”
张楚微微颔首。
十吊大钱,也就是十两白银!
多吗?
那要看和谁比!
张楚现在也是猛虎堂的大佬之一。
可如果只靠地盘上那点保护费,每个月刨去发给手下的例钱和给堂中的上贡,他到手能有三十个大钱就算很不错的了!
赵昌辉在四海堂的根基比张楚在黑虎堂的根基深,牛羊市场的油水也要比梧桐里那种穷乡僻壤重,可一个月到手的钱,撑死了也就二三两银子!
当然,二三两银子也不少了!
锦天府最低层的那些苦哈哈,忙活一整年,都不一定知道一吊钱串在一起长啥样。
“干了!”
赵昌辉愣了半晌,突然猛地一拍张楚的肩头,大声道:“老弟,客套话老哥就不多说,从今往后,你张楚的事儿,就是我赵昌辉的事儿!要人要刀子,你尽管吱声,老哥我要说半个‘不’字儿,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张楚笑着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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