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无面者面具。

这张面具异常的简洁，没有任何修饰，甚至连眼睛处都没有可供观看的地方。

但这并不会影响使用，季言将其带上，眼前顿时笼上一层白纱，跟平时的视角没什么两样。

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沉思一下，身上的气息开始缓缓降低，直至微不可闻。

稍微活动一下，在确定不会影响自身的动作后，季言便踏出了家门。

昏沉的天气，似乎永不停歇的暴雨，以及空无一人的街道。

路上湍急的流水已经蔓延至了脚踝处。

但黑袍神父浑然不觉，只是恭敬地站着，在此等候使徒的驾临。

不多时，一道身影从无尽的雨幕中缓步走出，其雨珠还未靠近长袍便悄然蒸发。

神父似乎感应到了莫名的意味，黄昏之息扑面而来，随后黑色的衣尾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微微低头，身前的黑影除了黄昏之息以外，似乎就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仿佛愚钝的凡人一般。

但神父却越发不敢小瞧这位使徒大人。

能够获得神的认可，借用祂的一丝伟力，怎么可能是所谓的愚者。

定然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使徒大人。”

神父对着身前的黑影肃穆道，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喜意。

“吾主的信徒啊。”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穿过嘈杂雨幕，清晰传递到了神父的耳里。

“回答我的问题，你来此有何事情。”

黑袍神父听完后脸上出现沉思之色，他正思量如何说话才能不引起使徒大人的恶意。

以前只有别人小心翼翼跟他说话的份，今日则变成了他小心翼翼跟使徒大人说话。

但神父并没有屈辱感，反而生出一种荣幸。

作为主的使徒，他肯跟卑微的信徒叙谈，已经是格外的仁慈。

“尊敬的使徒大人，我并非对您有任何的恶意。”

“只是因为我等信徒在帝都的行动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神父小心翼翼地说着，雨水顺着他的脸上滴下。

“任何人……”

“所以这其中也包括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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