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一部分都是给杨家面子存入钱行。那钱行生财有道,存入他家,的确也有不少的利钱。是以钱行的买卖甚是兴隆。
当初为了缓和眞州与朝廷杨家的关系。崔行舟也如地方官员一般,每年存入大笔钱银在那通利钱行里。
今年原本也该如此,当参军将今年的眞州封地的税银呈交上来时,崔行舟原本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将大部分的税银交付通利钱行生息的。
可是他想了想,却又顿了一下。
连柳娘子那样的无知小妇都知鸡蛋不能放入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现在眞州与小朝廷关系微妙,一旦翻脸,这笔钱银很有可能被扣住取不出来。
想到这,他沉吟了一会,学了柳眠棠的法子,留下这一年的地方支出,剩下的大部分命人押运到真州府空置了许久的银库中去。至于往年的税银,也要分月提取出来。
至于借口都是现成的:他马上就要与表妹廉苪兰成婚,王爷大婚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只借口奢靡地操办,顺理成章地转移出大笔钱银才是道理。
一时间,北街的“夫妻”两个都为钱财操碎了心。
不过眠棠这边要操心的其实还算简单。陈先生填色的瓷盘卖出去后,店铺里有了充裕的流水账目,整个店铺也散发出了从容高雅之气。
眠棠用银子又请了工匠修葺门帘,铺子里也隔出了单独的雅间。富贵的牡丹,青瓷的花瓶这么一摆,贵客便可以在丝锦包裹的团椅上从容喝茶吃着果子,品赏着他们玉烧瓷坊的上品瓷器了。
眠棠这几日又进了不少灵泉镇甚有代表性的瓷器,店铺的档次骤然升高。
也是店铺进了一个台阶,她才知道原来镇里还有个瓷器商会。只是能入会的,都是镇里叫得上号的瓷铺。
而像玉烧瓷坊这样外地人开设的商铺,大部分存活不过月余就关门倒闭了,自然也摸不到商会的门槛。
而如今,眼看着玉烧瓷铺立了起来,那烫金的入会请柬,自然也就送到了眠棠的柜面上了。
店里的伙计贵生以前在别的瓷坊干过,也算半个老行当,自然明白这请柬的含金量,当下恭贺起东家夫人,可算是在灵泉镇立稳脚跟了。
眠棠心里也高兴,自然将这入商会的事情看得甚是郑重。到了月头商会焚香祭告之日,眠棠早早起身,让李妈妈烧水沐浴更衣,换了身新做的绸缎丝裙,还薄薄施了相公送给她的那盒香粉。头脚收拾整齐了,这才郑重出门。
灵泉镇的商会会所,乃是灵泉头号老铺贺家提供。
身为皇家御供的老号,贺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灵泉镇的其他瓷铺都不能与之比肩。
眠棠身为新入会的商号,进了商会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拜见下贺家的当家贺二爷。
贺二爷今年四十有七,正当壮年时,当年据说熹贵妃入瓷坊时,就是他一应接待的。
贺二爷听人通禀玉烧瓷铺来拜谒会长,便抬眼看了看,可没想到玉烧瓷坊当家的竟然是个不到二十的妙龄女子。
美则美矣,可是让个女人来……也太不拿商会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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