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都说她该死,她就是不该死也该死。
谢嘉仪就见徐士行再次跪下叩头,“儿臣请父皇开恩,饶此女一命。”
谢嘉仪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看到人前清高矜傲的东宫太子的头叩在御书房水磨青砖上。
永泰帝看着太子,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平静却又意味深长,“朕说她该死,太子求她不死?”
徐士行的手死死抠在水磨青砖的地缝里,他觉得此时的御书房如此安静,静得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不用抬头,都能看到谢嘉仪的样子,她的眼睛乌溜溜的,澄澈干净,好像一汪水,有时候却不见底。
太子再次叩头,谢嘉仪只能看到他肩上两团金线绣的四爪团龙慢慢低下去,低下去。她听到徐士行的声音缓慢而坚定:
“儿臣心悦此女,请求陛下开恩。”
永泰帝的声音依然听不出喜怒:“这是太子看上的人?”
徐士行默了默,回:“是。”清冷的声音落在水磨砖上,他觉得声音好似都会摔碎似的。他的手拼命地想抠进地缝,用力得指尖都要抠破了,却并不觉得疼。
“太子什么时候看上的?不过一个奴婢,朕到时候再给你挑好的就是了。”永泰帝慢悠悠又问,随后来了这样一句。
喜公公看了一眼陛下,又看了一眼郡主。
永泰帝只盯着太子,郡主却收回了落在太子身上的视线,慢慢拈起一块海棠糕,放进了嘴里,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徐士行再次默了一会儿,才回道:“儿臣早些年就心悦此女,请陛下开恩。”
“早些年是多早?”永泰帝似乎纯粹是好奇,可每一句问出来都让徐士行的手扣得更紧,“朕听说,五年前是你把这个奴婢送到郡主身边的?是那之后的事儿,还是之前?”
这一次跪在
永泰帝不说话。
徐士行最终答道:“是——那时。”
“那怎么不直接叫到东宫伺候,反送到郡主宫里?”
这次徐士行只顿了顿,就回:“是她想要去郡主宫中,儿臣就顺了她的意思。”说着又重重叩头,这次的叩头声又沉又响,连听惯了的喜公公都觉得身子一颤,就听太子道:“儿臣从未向父皇求过什么,此次求父皇饶她一命,儿臣愿替她受罚。”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徐士行的话落,御书房又是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
永泰帝拍了谢嘉仪的手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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