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秦执礼,一个宋子明。
一个泰宁侯府世子爷,一个也是当年出众的状元郎。虽彬彬有礼,却是有礼有节,把谢嘉仪逼问在角落里,要她当众赦免鸣佩挪银,这是借舆论、借百姓口舌让她免了鸣佩和英国公府挪用之过。
他们身后还站着京城泱泱百姓。
他们身旁站着傲然挺立的张瑾瑜和苏烟。
而郡主这边,只有她和如意。
她看着这些人,他们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这次,不用她来,很快,天会把这些人一巴掌拍下去。她甚至希望他们嚷得更响亮一些,国公府的舆论还没起来呢,都该来了,就省了他们郡主府事后搞舆论的银子。
秦执礼看到鸣佩微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就知道必是那一巴掌疼很了,不然她这样倔强的姑娘断然不肯露出痛色的,心中怒火高炽:
“郡主,臣直言!郡主以为挪用的是郡主的银子,却不知那是百姓的银钱,是民脂民膏!鸣佩姑娘此计不是挪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要臣来说,如果不是郡主执意把银子往河里投,此时何止两淮,就是整个南方,就是京城,所有贫寒学子都有书可读,修身书堂里,冬能挡寒夏能遮暑热!郡主不是修河道,是把大胤所有贫寒学子立身读书的书堂投入河里。鸣佩姑娘不是挪银,是从两淮河里把修身书堂打捞了出来!”
说得慷慨激昂,更主要的是动了百姓的心。
如果不是郡主执意修河胡闹,此时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有免费的书堂可进,也有免费的学堂能读书,这样一想,民情岂能不沸腾。
气势汹汹中竟然有人喊出:“郡主给鸣佩姑娘道歉,郡主不该打鸣佩姑娘!”
这些不是极端热血容易被煽动的年轻百姓,就是有备而来的国公府的托儿。
这一刻谢嘉仪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前世,周围都是对她的反对,都是为贵妃求情请命,而这边只有她和护着她的如意。与前世不同的是,此刻她不慌了,她看到了一切是如何发生。与对错无关,不是她有过,而是他们有办法让她有错。原来前世,她这个皇后未必就如此不堪,不过是她占了利益,所以总有人要证明她的不堪。
一片人声沸腾中,其实没人想再听郡主府人说话,他们只能听到他们想听的声音,他们想听到免费的书堂、免费的学堂。凭什么两淮地区的百姓就能有,他们没有,因为这个跋扈的郡主不肯!
如意护住郡主,免得有不长眼的激动之下冲撞了郡主。
如意阴沉抬眼,看向前方几个正兴奋上头的目标人物。
这时候鸣佩抬了抬手,这一刻她不是一个婢女,仿佛一呼百应的女英雄,是民意的代言人。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她提声道:“不当两位大人如此夸赞,我同大家一样见多了民间疾苦,为奴为婢,深知百姓不易。”一句话就让本就对这位义婢心有好感的百姓,更是感念这是来自他们中的苦人。
叫好声过后,她正要再开口。
却听到一个异常温和清朗的声音,先于她开口:“鸣佩姑娘手上这个羊脂玉镯,是个好东西,只怕千两不止。至于慷慨陈词的宋大人,您身边这位妾室发上那根镂雕玉簪,是顾子昂的手艺吧,这人非名贵玉料不雕,只怕这一根簪子也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鸣佩姑娘,你是个月钱只有二两的奴婢,宋大人更是个年俸只有三百两的好官,不知道你们这不止千两的玉镯,价值千金的玉簪,是不是取之于民?又算不算民脂民膏?两位姑娘手上戴着百姓一栋三进的宅子,头上簪着百姓两间京师好地段的铺子,在下没听错的话,两位反指责掏出银子为我大胤修河道的郡主?”
说着这人自己似乎都觉得好笑:“怎么不见两位巾帼把这些价值千金不当吃喝的东西投入学堂书堂呢,哪怕扔河里给咱们真正的百姓听个响呢。”
说话的人正是人群中带着明心的陆辰安,不少人立即就认出来这是他们大胤才点状元、貌赛探花的年轻状元郎。
陆辰安笑吟吟看着人群正中义正词严的几人,却没有看他们对面站着的红衣郡主。
众人都被他的话说愣了,好家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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