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衣躺到了床铺里。
直到男人带着一缕潮湿的水汽,也拉开了被子。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扬起脑袋,有些关切地问。
“没有。”今晚穿着宝石蓝睡衣的男人与昨夜气质稍有不同,精致感不减、又添一股矜贵感,颇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伸手去被窝里握了下她的手背,旋即扬了下眉头:“是你体温太低了。”
“哦,没事。”
近朝颜想,应该就是单纯的吃冰吃多了,导致体温暂时下降而已。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她如此想着。
-
十二点零五分。
关了灯的主卧里,被温暖体温抱在怀里的近朝颜睁开眼睛,盖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开始揉自己的肚子。
旁边一直气息平稳的男人忽地出声,一贯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嗓音如今捎上不可名状的轻嘲,“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问题?”
“……”
被小幅度的胃痛忽然激了一下、又很快被阴封印治愈的女人讪笑一声,轻声应,“八成、可能、大概有一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云雀恭弥呼出一口气,尔后蓦地抬手将床头的灯打开,作势要从被窝里起来,语气平静地通知,“去医院。”
“不用不用,”近朝颜适应了一下陡然的这点光亮,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我揉一下就好了,你睡吧,我保证不打扰你。”
已经坐起来的男人侧过视线,在晦暗室内光芒中,灰蓝色的眼眸也变得幽深几分,他定定地和身旁的人对视几秒,仿佛确定她不是在逞强,才重新关了灯,躺进被窝里。
近朝颜手放在腹部靠近胃的地方,在偶尔疼的时候动两下、不疼了又停,过了会儿,自己困了,就安静地闭上眼睛,但好不容易睡着,又会陡然被这错觉般的一丁点痛惊醒,开始翻身,想找个能安睡一整晚的姿势。
抱着她的男人被这接二连三的动静打扰,颇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对他情绪极为敏感的女人迷迷糊糊地问:
“要不我去换个房间睡吧?”
“……”
男人没说话,只不过在片刻后,他抬手把她放在腹部的掌心拉开,转而用自己暖和的、比她体温更高些的手掌帮她揉肚子。
“别再动了。”他说。
近朝颜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困意都散去几分,又贪恋他给的温暖,神经酥酥麻麻地倦怠下来,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重找困意的时候,倏然惦记起睡前自己在想的事情,嗓音里带着困顿的鼻音,嘟囔着说:
“老公,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啊?”
“嗯?”
云雀恭弥闭着眼睛应她,用尽最后一点耐心,以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随后就听见近朝颜纳闷地、以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问,“小春就算了,为什么泽田纲吉也没有和京子在一起啊?”
“……?”
男人的睡意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打断,整个人气息都是一顿。
但他怀里的人却因过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意识到,不等他回答,接二连三地发问:
“六道骸为什么那么渣啊?”
“你们彭格列到底有没有好男人啊?”
今天听完库洛姆的故事,再想到十年前的小春和京子,以及十年后放弃喜欢的小春,近朝颜真的完全无法理解彭格列这群都是什么狗男人。
她站在闺蜜的角度,想要在心中挨个把这些男人大骂特骂,从泽田纲吉到六道骸,临了却忽然想起来,“哦,倒是也有——”
比如山本武这种并盛校草,性子阳光开朗、人也是运动健将,既不主动招惹桃花、也没有什么跟女生的绯闻和情债。
他应该是彭格列唯一优质单身男性了吧?
“谁?”
大半夜被反复吵醒、听见她在自己怀里提别的男人,云雀恭弥停下给她揉肚子的动作,睁开眼睛,凤眸里一片沉沉,准备听听她口中的那个好男人名单到底都有谁。
莫名觉得后颈发凉的近朝颜奇异地呼吸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找死的边缘大鹏展翅,于是急忙跳回安全区域:
“是你啊,老公。”
“你就是我心中的绝世好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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