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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里长,坊正就已经来了,看过了现场,问了在场的众人之后,就用一块麻布遮盖住男子的脸,说是要等到捕快与仵作的到来。
云初身为见证者,自然不能轻易地离开。
就在众人将一坛子酒换着喝完的时候,来了一群不良人。
里长见来的不是捕快而是不良人就匆匆上前道:“里长滕成见过诸位不良帅。”
为首的不良人鼻孔里哼出一个字,就算是见了礼,蹲下身子掀开麻布,瞅了一眼死掉的男人,再扒拉一下男人的脑袋,软塌塌的脖子不再支撑脖子,于是,那颗脑袋就圆润的晃荡了两下。
不良人站起身道:“这人死的时候谁离他最近?”
云初站出来却不拱手,点点头道:“某家,当时某家准备进门,他要出门,没想到这个人一脚踏空,就跌死了,不信,可以问诸位乡邻。”
不良人并没有询问乡邻而是继续对云初道:“你可与曹五相识?”
云初摇头道:“不相识。”
“你可与曹五有钱财上的来往?”
云初皱眉道:“本官才从西域归来,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这个曹五,更与他没有任何钱财上的来往。”
不良人听云初这样说,也就收起了往日傲慢的模样,拱手问道:“不知这位郎君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不知在哪所衙门供职?”
云初懒懒地抬手还礼道:“姓云单字一个初字,家住晋昌坊云家,目前在太医署任司医。”
不良人闻听云初在太医署供职,再次拱手道:“卑下相信云司医不会与这泼皮曹五有涉,只是为云司医计,卑下还要问一声,云司医来此如意酒坊何事?”
云初叹息一声道:“某家在来长安之前,在龟兹大关令衙门就任掌固,龟兹一战,大关令衙门中人,除我之外几乎全军覆没……战死的同僚太多,上官觉得大关令衙门还算顶用,就赏赐了一笔钱财下来,命某家带来长安,抚恤孤苦。”
原本目光空洞的女子就那么安静地跪坐在台阶上,守着她死去的丈夫,可是,当云初的一番话钻进了她的耳朵之后,竟然咯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就软软地倒在她丈夫的身上。
云初伸手掐住她的人中,没想到掐了许久,这个女人也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样子。
回手摸一下她的脖颈,就叹息一声站起来对不良人摊摊手道:“人没了!”
不良人探视一下妇人的鼻息,吐一口唾沫道:“还真的没气了,晦气啊,这死都要死一起,也算是他们的福气,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开,让曹五家的人出来收尸。”
云初见不良人没有提起钱财的事情,就一把捉住不良人的手腕道:“根据我兄弟的嘱托,有一笔钱财要交付给一个叫做知夏的女子。”
“我就是知夏!”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宅传来,随即,就有一个青衣女子转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没有理睬倒在台阶上的那一对男女,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云初的眼睛问道:“那个胖子真的在龟兹为国捐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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