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东江古玩街另一家经营字画生意的老板买了去。
只过了个把月那个店铺便关门大吉,老板也不知所踪。
褚耀宗对沈愈提过无数次,若他当时真的收了那幅董源的赝品,他这辈子也无法翻身,单单周转钱款的利息也得压死他。
沈愈知道褚耀宗的意思,当时不比现在,在九十年代初三十三万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谁也不能一次性拿出来,必然要出去周转,而借人家的怎能不给利息?
所以褚耀宗视沈重楼为再生父母,逢年过节必然要登门拜访,若是沈重楼身体有恙,更是会在医院日夜陪护。
有沈重楼的情份在,褚耀宗不但全部掏了赔偿的一百万,还给沈愈放了半个月的长假想要淡化此事。
之后更是多次登门希望争取对方的谅解,但是那姓林的女人一直咬着不放,沈愈不想让褚耀宗为难,自己选择了拎包走人。
这是因为宝玉轩店里的翡翠玉石,不管是明料还是原石,百分之七十以上都需要在林家开的宝恒公司进货。
一旦被对方卡住货源,宝玉轩也只能改店名单做古玩生意。
一百万,虽然褚耀宗明确的说一分也不要,但沈愈并不想欠人情,况且这个情分也太重了。
要是没有褚耀宗,沈愈根本没有资金开这间古玩小店,况且祖父沈重楼的葬礼都是褚耀宗出面操办,这个恩情是很重的,对沈愈来说比那一百万都重。
沈重楼有三子,大儿子沈庭安上世纪四十年代中期随商队外出经商时突然失踪,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儿子沈庭远八十年代末期出国,起初还打过几次电话回来,之后也是音讯全无。
沈愈父亲沈三运是三子,性格不着调,其实也是被沈重楼宠坏了。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沈重楼四十七岁续弦,在知天命之年得了沈三运这个儿子。
对于沈三运,沈重楼真是疼爱有加,甚至是到了溺爱的地步,本来字辈应该是庭字辈,沈重楼却是给他起了一个“三运”之名。
寓意:一运福来,二运有财,三运长寿。
可溺爱换来的就是没出息,沈三运志大才疏,做哪一行就把钱亏在哪一行,把沈重楼这些年的家业可说是败了个精光。
沈重楼气归气,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打死他吧?
沈三运若说还有一件作对的事,用沈重楼的话说,就是给他生了沈愈这个孙子。
沈愈虽然打小懂事,但对于料理老人的后事却是什么都不懂,尤其是沈重楼相交遍天下,要不是褚耀宗与李翰林,沈愈真是要头疼撞墙了。
雨又下大了。
敲得屋檐叮当作响,这让沈愈在回忆中醒了过来。
叹息一声,沈愈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砚台再次拿起细细端详,黑如漆,润如玉,沈愈当真是越看越爱。
“听说楚州南城有个铺子叫古砚坊,祖传的手艺专门修复古砚,等这几天有空了定要去修复一下砚池的裂痕,明天还要记得将钱转给老柳。”
“咦?这是什么?”
望着手中的砚台,沈愈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只见砚台上方三寸处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个青色光团,光团不大只有黄豆粒般大小,没有什么起伏不定,只是静静的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坏了,不会是刚才摔到后脑,眼睛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使劲揉了揉眼,沈愈转头望向了店门外,只见门外走廊内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青光出现,与平时看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再次看向砚台,青色光团又出现了,沈愈伸手去抓,手掌从青色光团处划过,并没有触碰到光团,就好似拂了一下空气。
想了想,沈愈随手摆动砚台,光团也随着砚台转动,砚台去任何一个方向,青色光团始终在砚台上方三寸处。
“怎么回事?”沈愈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差点将手中的古砚摔到地上。
左眼刚刚出现好转,沈愈真不想再出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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