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专业术语,他就知道,自己这灵文篆书篆字的学习,不仅得继续,还得加强了。
……
莫成君所在的这个巷子名为茶树巷,顾名思义,家家户户都种有茶树,每当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时,总有茶香飘扬,香飘十里。
巷口第一家是一私塾,私塾有一位老先生,自号浮生居士,当然,平时相见大家都喜欢称他一声老夫子。
莫成君刚刚来这茶树巷定居时,就盯上了这位老夫子,他与人聊天,多方打听下,渐渐的也弄清了这老夫子的基本情况。
老夫子的姓名已不可知,大约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落第举子,心灰意冷后来了这云间城,开了家私塾,专门收一些顽童幼儿,为其启蒙开智。
至于这私塾具体办了多少年,也是没个准数。
只是向前追溯,似乎那些五六十岁,做了爷爷的人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夫子。
真要算起来,至少也得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而老人也从最初的昂扬青年,到现在的垂垂老矣。
老人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唯有这私塾名堂响亮。
有不少达官显贵想请他为家族弟子启蒙,但他从不应允,要学可以,只有到私塾里来。
而他招收的学生,可以家贫,只需奉上每月斗米即可来听课。
也可以家富,每月就得收黄金五十,还不带还价。
有富商听闻,极为不忿,随找老夫子理论。
老夫子言:“家穷者,斗米即是一人数日辛苦所得,已是倾尽所有。
而家富者,黄金五十,也不过九牛一毛。
何重?
何轻?”
此言一出,老夫子名声越大,虽为人桀骜,但依旧有富家子弟络绎不绝来启蒙求学。
而这位老夫子,看似垂垂老矣,但毫无疑问在蒙学一道上极有造诣。
无论是多么顽劣鲁钝的蒙童,在私塾中待上几天,也都老老实实。
可能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气越大,老人的脾气极为古怪,且随着年纪增长,越发喜欢怼人,且能在一两句话间,将人怼的毫无脾气。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但毫无疑问的是,老夫子见识不凡,学识广博,曾有不少贤德大儒过来请教,只要能忍了他的讥讽嘲弄,总能满载而归。
而这,也是莫成君最看重的!
莫成君是在次日的中午,带着束脩来到私塾的。
他看见,私塾内,有不少的蒙童背着手在摇头晃脑,朗朗的读书声似乎都驱散了正午的酷热。
而在私塾外的大树下,有老者与躺椅上正在酣眠,伴着郎朗的读书声,最是睡觉好时节。
莫成君在树旁站着,既没有打扰,也没有离开,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微微侧头,听着郎朗的读书声,神态怡然自得。
足足半个时辰后,读书声渐渐停歇,躺椅上的老夫子才缓缓睁眼。
那饱含岁月沧桑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成君,也没有半点诧异。
他只是开口问:“为何而来?”
莫成君抱拳行礼,道:“是为求学而来!”
老夫子感叹:“年纪大了些?”
这是第一问。
莫成君回:“人生有尽,而学者无涯,我愿上下求索以晓道法之妙,朝夕不倦以全成长之道。”
老夫子表情微敛,目光楞了片刻,细细咀嚼,突然大笑:“然,世人愚昧,多搬弄唇舌,你一个大人与小儿间端坐求学,可能承受他人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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