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的嘴被一块臭烘烘的破布给塞住了。
一旁的陈虎,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光着的臭脚丫子。
陈胜见此人已经醒来,收起手中的黄符,一把拔出陈虎腰间的长刀:“我本想先砍掉你一条大腿再与你说话,但想到你若是肯如实交代,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就能保住一条性命活下去,就不忍令你往后只能拄着拐杖行走……愿意好好说话吗?愿意就点头,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先砍掉你一条大腿,再问问你愿不愿意。”
黝黑汉子:……
见黝黑汉子不说话,陈胜扬起长刀,对准他一条大腿就劈了下去。
黝黑汉子见状大惊,连忙拼命的点头:“呜呜呜呜……”
陈胜见状,落下的长刀猛然一顿,定在了黝黑汉子的裤腿上。
隔着裤子,黝黑汉子都能察觉到刀刃的锋芒!
他膀胱一缩,险些没尿出来。
陈胜一脸遗憾的收回长刀,对着陈虎点了点头。
陈虎上前,从黝黑汉子的嘴里取回自己的臭脚布。
黝黑汉子当即哀嚎出声:“俺说、俺说,俺啥都说,贵人莫要砍俺的腿……”
陈胜一听他开口,就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此人说的,不是陈县周边的口音。
与陈刀他们带着点大碴子味儿的幽州口音,区别也极大。
倒是陈虎一听了他的口音就乐了,笑呵呵用与他一样的口音问道:“老弟青州人?”
黝黑汉子愣了愣:“大锅你哪儿的?俺是章丘于家村儿的,救救俺啊!”
陈胜心头有数儿了,轻轻推了陈虎一把:“您哪凉快哪待着去!”
他将腰刀搭到黝黑汉子的脖子上,恶声恶气的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黝黑汉子像是寻找亲人一样可怜巴巴的望向陈虎。
陈虎笑了笑,指着陈胜用青州口音说道:“他问哪么,你就答哪么,不然大锅也救不了你!”
“好内好内,俺说,俺哪么都说!”
黝黑汉子僵着脖子回应了几声,然后说道:“俺们来了有八千银,来这儿的,有三千。”
“卧槽。”
陈胜惊得连刀都差点掉了:“三千?你若敢骗我,我可要杀了你!”
黝黑汉子急了:“大锅,俺真没骗你,俺们真来了三千人!”
陈胜:“来干哈?你们渠帅叫啥?”
黝黑汉子:“俺们渠帅叫徐福,琅琊郡人,领俺们来这里,说是要来杀个哪么大官。”
陈胜默默的收起了长刀。
就凭你们老大叫徐福,你说的这事儿我就信了!
果然是缘,妙不可言啊!
他随手将腰刀塞回陈虎手里,“给他……”
“噗哧。”
陈胜话都还没说完,陈虎已经麻利的一刀捅进黝黑汉子的心窝子,一绞。
黝黑汉子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他亲爱的大锅,张着嘴“呃呃呃”了半天,最终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陈胜蓦地睁大了眼:“您干嘛?我不是都说了,他只要老实交代,就留他一条性命吗?”
陈虎一愣:“那你不早说,咱还以为你让咱了结他呢!哎,多好的汉子啊,耕田肯定是把好手,下次这种事一定记得早点说……”
陈胜:……
他无语的爬到石砾上,面朝马道,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片平静的天地,忽而杀机四伏、十面埋伏!
他不由的感叹道:“好一盘局中局、好一群老阴比啊!”
石砾下方的陈虎与陈刀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
陈胜轻声呢喃了一遍,胸中忽然升起万千豪气:“我们就按原计划办!”
先前看不清楚这一局是什么局。
他自是不愿意来趟这一滩浑水。
而今看清了!
自然就不用着急着撤了!
大家骑驴看唱本!
看谁才是最终的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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