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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陈守和陈县郡衙这不是故意的……
……
当天夜里。
陈家大院的厅堂坐得满满当当。
陈守坐在三方,从蟠龙寨赶回来的陈三爷等老一辈的大爷们,和陈家商队的少壮中坚陈六、陈七等人,以及秘密赶来的陈十三,尽数在列。
“这节骨眼上,应该无人会因你白日唱的这一出儿,来与咱家动刀兵。”
说话的是陈三爷,他的语速很慢,但言语中却极有力量感:“但若是再闹下去,就说不定了!”
“有白日这一出儿,就已经够了!”
陈守神色肃穆,方正的国字脸上,没有半分白日里的憨直与鲁莽:“有这一出儿打底,大郎的一腔赤诚,便不会白费!”
陈三爷闻言感慨道:“这崽子,有大出息……你明日待如何?”
陈守:“就照大郎说的,去找张家、刘家、田家和槐安堂,咱们越不消停,他办完了事就越好收尾!”
陈三爷微微点头:“你心中有有数便好!”
他的话音落下,坐在厅堂下末尾处的陈十三忽然说道:“三叔、四哥,明日不若让咱使手下人,去给诸世家大族扇扇阴风?”
陈守与陈三爷同时皱起了眉头。
陈守道:“大郎没有安排你做事,肯定有他的思量,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陈十三怏怏的点了点头。
陈三爷见了他的脸色,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小十三啊,你也要争口气啊,大郎将这么大一摊子事交由你经营,次次用人之际却都不用你手下的人,这其中的缘由,你还是得多思虑思虑啊,你是长辈,有些话他不大好与你说得太分明,但你自己心头得有把秤啊!”
陈十三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听到上方的陈守说道:“三伯这话严重了,十三已经尽心了,大郎不使他手下的人,问题不在于他身上。”
说完,他看向陈十三:“不若这样,你挑个梁,知会一下各县的弟兄们,各自从手底下精挑细选一百…不,五十人,汇集于蟠龙寨!”
“此事就算大郎做得干净,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收场!”
陈十三当即起身:“我这就去派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去,一头扎进茫茫的夜色当中。
待他离去之后,陈三爷再度开口:“郡中如何,咱们心头都大致是有把秤的,任是他熊氏还是他李氏,都没那么容易掀了咱行商陈家……就是那个州府典农长史,老子有点琢磨不透!”
陈守认同的点头道:“一招就打得郡中三首与诸豪杰无还手之力,是个面带虎相的狠角色!”
“和这种人过招,须得仔细了!”
陈三爷看向陈守:“仗可以输,家可不能丢!”
陈守面色不变的颔首道:“三伯放心,明日一早,侄儿便将家中老弱尽数送出城,纵是此役有失,也伤不了咱家的筋骨!”
陈三爷摇头:“太急了,得缓缓,大郎既然搭了台,咱总得帮他把戏唱足喽!”
陈守沉着脸不吭声,眼神之中略带忧虑之色。
陈三爷见状,温言笑道:“何必作此小儿之态,纵是输了此役,左右也不过是丢些身外之物,只消大郎能悟得些道理,咱家便算是大赚了一笔!”
“三伯说句话,小四你莫要多心……你老陈家四代上下,唯有大郎有豪雄之姿,智计、心机、手段、气运,他一样不缺,独独心慈了些,恐有波折。”
“嗯,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唯有心慈这一点,像你老陈家的种。”
陈守闻言忽然苦笑出声:“三伯,不瞒您说,这崽子就是太有智计和手段了些,侄儿唯恐给他托不了底……”
陈三爷笑道:“怕个蛋,你托不了,还有陈骜来给他托,你老陈家就只剩他这一根独苗,真要有差错,陈骜比你着急!”
陈守:“就怕远水解不了近……”
“咚咚咚……”
一阵突兀而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言语。
他拧起眉头,不悦的望向厅堂之外。
不一会,门房就领着一名身穿藤甲的青年男子快步走入厅堂来。
陈守见了来人,诧异道:“世侄,何故被此披挂耶?”
来人,正是粮商张家的现任家主,张忌!
张忌步入厅堂,也被厅堂内满满当当的一屋子彪悍给吓了一跳,但旋即就将这点惊吓给抛出九霄云外,快步上前说道:“守世叔,吕大人急召郡中诸豪杰,言有流寇欲劫我等粮秣,唤我等星夜相迎,接应粮秣!”
“吕大人?”
陈守心下猛惊,第一反应便是自家瘪犊子行事不密走漏了风声。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
连行商陈家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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