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周围的众多陈县二代都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没人真傻。
可这位,是真不怎么聪明。
吕政却似极其赞赏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颔首道:“锦弟拳拳之心,为兄心领了,不过州府数年之前便已预料到我兖州将有此劫,为此已准备三年之久,粮秣尚且充足,若真有不济之人,为兄再请锦弟相助。”
顿了顿,他又笃定的道:“粮秣吾已恳请墨家诸贤,以机关之术运往陈县,想来不日便能达,只是吾最多只能在陈县留待粮秣抵达之日,之后便须星夜赶至谯郡,赈灾如扑火,片刻也不能耽误,至于陈郡的赈济事宜,便全赖二三子主持大局了!”
这……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众陈县二代都被吕政的大手笔给震惊到了,这一回,作为郡望李氏长房长子的李期也忍不住了,起身揖手道:“政兄,不韦公可有何章程示下?请政兄尽管明言,我等无有不尊!”
吕政笑了笑:“期弟过谦了,你李氏立足陈郡六百年,比之熊氏抵达陈郡还要早一百余年,陈郡的山山水水,于你李氏而言,不过掌中纹、盆中景,些许小事,哪须不韦公劳神?”
章程也没有?
岂不是全凭他们高兴?愿给那些暴民多少粮秣就给多少?
莲池周围的众多陈县二代终于再也无法保持镇静了,一个个震惊的四下低声交头接耳,心头都在嘀咕,这州府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狗改了吃屎了?
与郡守不同!
州牧虽看似是替天子牧民一方的封疆大吏,手握一州文武事,生杀予夺、风光无限!
但事实上,州牧之职,远不如看上去的那么风光。
概因,郡守之位,乃是固地世袭,不是诸侯国,胜似诸侯国!
而州牧之位,却是流地世袭!
也即使说,你爹是兖州牧,轮到你接替你爹的位子时,你可能就是冀州牧或扬州牧了。
这种流地世袭制,本意是削弱州牧一职的权力,杜绝各高门大屋造反的可能性。
但显然,这种削弱得太过分了,特别是在各州郡守之位皆已在一家之姓内传承数百年后的今天,州牧的政令,已经形同虚设……若治下郡守愿意给你个面子,你的政令或许还是政令,若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你的政令就是个屁!
须知,各州郡守虽受制于州牧,但他们的世袭与传承,却是由洛邑三公九卿决定,只要郡守不出大错,任你州牧官大一级,也对其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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