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辆辆的车子被他抛在身后,尊敬的校长大人可一点都不用担心超速或者违反交通规则会被奥地利的交警吊销驾照这种小事。
毕竟,不存在的东西又怎么能吊销呢?
啊哈,完美的逻辑,无懈可击。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坐在指挥车中,一边审阅前线专员提交的本次行动善后事宜,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那个老人悠闲的哼唱。
是莫扎特。
施耐德判断。
但具体哪个乐章呢?
他已记不清了,从格陵兰岛的悲剧后施耐德就像是变了个人,复仇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舔舐这个男人的心脏,曾经视为生命的黑胶碟收藏也蒙上了灰尘生了划痕,怕是再好的留声机也读不出动人的旋律,搭上读针后也只能听到尖锐刺耳的杂音。
像是他那些长眠在格陵兰岛下的学生们徘徊不散的魂灵。
海很冷吧。
“不用在意,我的朋友。”
昂热笑着对执行部部长说。
“年轻女孩的笑容,那可是比海洋之心更珍贵的宝物啊。”
海洋之心,传说中重达45.52克拉的蓝钻,世人无不为其美丽与珍贵而赞叹不已,甚至给与了大海的心脏这等满是神秘色彩的雅称。
“很高兴我们的校长先生还能活跃在战斗的第一线。”
假如副校长在此肯定会骂一句老流氓,而换成路明非则会敬佩的送上一句“校长真是老当益壮”。
但很可惜,这人是施耐德。
与昂热不同,这个男人把复仇的火焰刻在了身上,无时无刻不铁青一张脸,介于活人与死者之间。
说来也是难以想象,饶是混血种体质远超常人,但如施耐德般行走坐卧间皆拖着辆氧气小车以维持生命的家伙居然还能成为执行部这种全西方数一数二的暴力机构的负责人,也只能用匪夷所思一词勉强形容。
施耐德这样钢铁一样的男人,说话也是如钢铁锻的刀剑般直来直去。
“但是,我希望校长先生下次出任务时能注意些影响。”
“您在谢幕时当着一整个交响乐团与全场观众的面杀死危险混血种的举动,确实极其富有想象力与艺术感。”
“但执行部的小伙子们处理起善后会相当麻烦。”
“要给两百人完成催眠,清洗记忆。”
“该死,我们还得应付奥地利的警察。”
施耐德一条条列举昂热的罪状,恨不得冲到这老头面前用氧气小车砸扁他的脸。
昂热放下红酒。
见鬼,这老人居然双手离开了方向盘,取出雪茄优雅的切开,又慢悠悠的凑到点烟器上点燃。
期间他甚至有闲心与隔壁车的情侣微笑致意。
那两个年轻男女一脸“啊,我的上帝”的目瞪口呆,想必他们要么在思考玛莎拉蒂何时出了智能的自动驾驶款,要么就在思考那个黑西装的骚包老头将在几分钟后撞死。
该死那老头胸口还插着玫瑰,很好,这下他死了还能给自己送花,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家伙。
昂热当然不会撞死。
他也不是活够了。
在没有亲眼看到龙王们下地域前,他才不舍得死。
至于双手放开方向盘。
相信我,我的朋友,如果你也有时间灵这等玩弄时间的权能,在百二十迈的车上双手放空算什么事,你甚至可以冲去中东在枪林弹雨里咬着玫瑰跳一支探戈,出来时白西装有了一点污渍都是对你言灵的亵渎。
所谓的时间灵啊,那是类似黑客帝国里子弹时间的领域,有着无与伦比的权能,只要昂热开启他的领域,世界便在他的言下暂停,你可以跳舞唱歌甚至给蒙娜丽莎的脸上画两撇小胡子,放心,没有人能发现,就卢浮宫那种玩具一样的摄像头怕是连你的的衣角都拍不到。
眼看玛莎拉蒂轮胎打滑下一秒就要冲出护栏以西班牙公牛般的气势一头撞死,后面车上的这对情侣面露不忍,男人还骂骂咧咧的说“活该”“疯子”之类的话。
但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
他们好似觉得眼前一花,事实上连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幻觉,就看到那辆玛莎拉蒂已回到了他应在的路线上,笔直前行。
两人用力眨眨眼,呆滞对望。
ps:还有一章,要晚几分钟,今天8k字,十一点半之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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