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可我的内心依然坚信你活在海岛某处。
你只是不想见我
或许,我不该逼你。
——周凡生
白小舟已经失踪12天了,整整12天,岛上没有吃的,也难找到清水,正常人都明白她已经遭遇到不测。
可周凡生依然傻乎乎地相信这个姑娘还活着。
黑渊的心有些沉重,他想起蓝兰失踪后自己心急如焚爬墙闯进蓝湾别墅的回忆,若蓝兰当年也像白小舟那样被人带走,带到某处阴暗了结生命,他会不会疯。
答案是肯定的!
黑渊会疯,会彻底失去人性。
会将一切害她性命的事物在世上抹去。
他小不怕,他可以成长,成长到对抗幕后的一切。
周凡生还能坚持理智是因为他坚信白小舟还活着。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摆在最下面,被狗尾草和折纸压着,书的扉页上用钢笔写了一句话:“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而不论其结果是喜是悲,但可以慰藉的是,你总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
笔迹与折纸上一致,只是不够成熟,显得稚嫩,书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已被周凡生拥有多年。他应该时刻带着这,书里还写了不少批注感怀,现在他把最心爱的书放在白小舟枕头上,是要带她走进自己真正的世界吧!
可是白小舟已经看不见了!
黑渊发现扉页上的随笔落款周凡生后跟着一个日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日期上的数字已经看不全,只剩下3个依稀有些轮廓。
826!
“826?或许是打开周凡生行李箱的密码。”黑渊轻抚《平凡的世界》泛黄的封面,小心翼翼将折了的一角抹平,塞进背包才复观整个帐篷。
睡袋叠成四方静静放在枕头下,防潮垫摸着冰凉一片,帐篷里既没有蜡烛也没有照明工具,只剩下一束枯草默默表达情意。
有些独单,亦有些灰凉。
他转身出去,新鲜空气流淌进血液,顿觉心神一松。
白小舟帐篷里消失的玩偶静静地躺在周凡生枕头上,亦如那株象征艰难爱情的狗尾草。
开裂的肚子被细线密密缝合,将掉的胳膊被固定回身子,揉得不成样子的玩偶像个被肢解又被缝合的小怪兽一般静静地躺着。
它黝黑圆润的眼珠一颗歪斜地挂在眼窝,麻木地盯住帐篷顶部,不知是不是想要看破那层薄薄的布,看向广阔的世界。
枕头上有一大片暗影,摸上去似乎还带着湿热。等待的12个夜晚,周凡生不知落下多少焦急悲伤的泪水。
枕头下也发现了一,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扉页上同样有一句摘抄:“人,这种卑劣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字迹属于白小舟。
与《平凡的世界》不同,这还很新,书签卡在厚度一半的位置,书签上有周凡生的赠语和签名,最后一行还留下白小舟的一行小字。
“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我的选择是什么?”
黑渊停顿数秒,断然道:“《罪与罚》属于白小舟,她按照周凡生的习惯在扉页摘抄,她失踪后周凡生去白小舟帐篷里寻找线索,带走白小舟的书,送了她一束狗尾草,最后把自己心爱的《平凡的世界》赠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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