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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着“忠孝节义”利弊,却瞒不了心下真实情感,他只想看一看生命中极为重要的女人,看一看她的新住处风景好不好,与她说一说乱七八糟的事情……
抢粮造成的恶劣影响很大,董虎心下却知道,当他成为河湟羌王的那一刻,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消除掉朝廷的忌惮,除非现在就散去所有兵卒,至此老老实实在高原放羊。
若是换了其他的时代,董虎一准自此趴在高原,老老实实做个土司王,甚至帮着朝廷拿下整个高原,将整个高原变成中原的一部分,可他偏偏知道乱世就要来了。
乱世来了,没人能够躲得开,只能在乱世中浮浮沉沉,而他不想随着乱世浮沉。
不想浮沉,就只能激流搏浪!
不想随波浮沉,就要掌握一些实力,与朝廷就存在着难以消除的矛盾,无论他抢不抢粮,朝廷都会对他戒备,无非是多少的问题。
得失,有得就有失。朝廷戒备少些有少的好处,戒备深些有深些益处,最起码,朝廷知道了董部义从是一群蛮横家伙,日后在进行调动、打压的时候,就会谨慎。
董虎对护羌校尉夏育重新修建河关塞、白石塞并不感冒,若两处关隘修复了,就能让河湟谷地免于天下大乱下的灾祸,他巴不得朝廷修长城似的将河湟谷地围起来,可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天下一乱,没人能逃脱。
董虎虽头疼董小乙、孙牛抢粮造成的影响,可也就那一回事,这些小事还影响不到他的心情,可董氏的病故却让他有些消沉,书写奏折不是很难,无非就是摆道理说事实,顺便把婶娘董氏的功绩说一下,能求得一个烈女名节便求得,不能求得也无碍,上奏这些,也是为了解释自己因何离职越境。
奏折不难,仅一个时辰便将奏折扔给了刘弃,让他亲自送去金城塞,让韩遂把奏折一站一站送去雒阳。
自己男人心情不好,大丫、苦娃也愈发温柔,唯恐他因心情不好,吃睡不香,得了病什么的,话语间也不再提及董氏的事情,净捡他喜欢听的事情,比如孙牛是如何欺负的太守韩遂,如何逼得韩遂不得不将治所放在金城塞,逼得边章、李文侯等人没法子清点人头……
大汉朝的赋税不高,田税三十税一,刍稾税每顷五十五钱,这些都不算高,真正让百姓难受的是人头税、更赋税。
人头税又可以叫户赋,主要有两个用途,一个是用来养活兵卒的,一个是养活皇帝的,每户每年大概要缴纳两百钱,但这是家中女人在15—35岁出嫁后的情景,若没出嫁,就要多交六百钱。
更赋税的原因是大汉朝是全民义务兵役制,也就是说每个成年男丁都要当兵打仗,不管你残不残疾,只要是成年男丁,只要没当兵,每户就要交三百钱。
对于人口众多的中原地区来说,百姓还能交得起五百铜钱,可对于人口稀疏、市场狭小的大西北,五百钱可就要了人命。
一石粮与一头羊的价钱都是一样的,都是三百钱,关键是大西北都是放羊的,都是没钱的穷光蛋,你卖给谁?
官府来收税,若顺手牵走两头羊,那都是难得的好官,至少人家还认可了一头羊三百钱的价值,可若收税衙役就不牵你家羊,就问你要五六百铜钱,你哪弄去?弄到最后都想死的味,本来只是两头羊的税,倒头来你还得硬往人家怀里塞四头羊,不塞就抓起来关大牢,谁让你没五六百铜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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