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侧击一番。
“弟子不敢欺瞒先生,只能坦诚相告。”
“其实这也没什么,忆宸你有如此想法,也算进取心的一种,为师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说实话,沈忆宸这么坦然,反倒让林震感到欣赏。毕竟这也从侧面证明,他对于自己这个老师相当信任尊重。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小子终于不是在那副年少老成、云淡风轻的态度了,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期待、进取、得失心。
林震虽然秉承中庸之道,但他更清楚少年郎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就必须得锐利进取,展现出绝对的意志力跟决心才行。
过于随和、得过且过的态度,意味着事业上限并不会太高。
“为师与孙提学相识多年,如若问我,他有何文风喜好。那么忆宸你在答题方向上,只需要谨记一句话即可,这也是他为官多年的箴言。”
“先生何话?”
“教士务先德行。”(通假事务)
教士务先德行?
沈忆宸仔细的品味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自己蒙师李庭修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格言,那就是立学先立德。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句话的深意是一样的,那就是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做学问,首先要做好的都是自己德行。
“谢先生赐教,学生明白了。”
对于沈忆宸有此悟性,林震并不意外,他笑着说道:“既然明白了,加上天色已晚,那就陪为师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林震前往昭文书院临时讲学,家眷并没有跟随,而是留在了老家长泰县。他此刻状态,用一句后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独居老人”。
所以今日沈忆宸前来,林震内心里面也很高兴,想要留着学生一起吃顿便饭,也能陪自己聊聊天什么的。
对于老师的心态,沈忆宸自然也明白,于是他拱手道:“那弟子恭敬不如从命。”
饭桌上,这次师徒两人聊的不再是关于学问、未来、人生等等大事,而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
特别是林震,算敞开了心扉,说起了自己当初在京师为官的一些经历,还有远在老家的妻儿子女。
以前沈忆宸感觉自己跟林震,好像总隔了一点什么,不如蒙师李庭修来到亲近。
经历过这一次,对于沈忆宸而言,林震褪去了那高高在上的状元光环,变成了一名普通传道授业的师长,那一层无形的心墙被打破了。
吃过晚饭,林震还让自家的马车,送沈忆宸回了街角小院。有了业师的提醒,沈忆宸看题的方向,着重放在了四书五经跟“德行”有关的原文和注释。
就这样,闭门苦读了几日后,时间来到了院试这一天。
如同之前考试一般,沈忆宸提着母亲准备的衣服跟吃食出门,现在春夏相交温度逐渐升高,也不太需要厚实的寒衣了,考篮重量要轻松许多。
依旧住在离考棚不远的那间老客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却又好像处处都有不同。
第二日伴随着点点星光,沈忆宸站在了下江考棚前的广场,今日参加院试的考生们,平均年龄要比之前县试、府试大了不少。
因为院试只要获取过童生身份就可以报考,不局限于应届考生,所以很多前几届没有考上秀才功名的,都会报名再战一番。
沈忆宸目光所至,就看到了好几位须发皆白的老童生,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考取秀才功名了。
现代人笑范进中举就喜极而疯,突出一个丑态。却不知古时多少垂垂老朽,终其一生所求不过是个秀才功名,相比较起来,范进已然称得上是个幸运儿了。
收回了感慨心情,沈忆宸来到了成国公府序进牌下,朱庆宇等人因为是坐着马车前来的,所以早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着。
见到沈忆宸过来,可能是之前科举舞弊的传言,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也可能是沈忆宸完全不顾及成国公府的颜面,让他们不敢再出言挑衅。
反正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次朱庆宇等人表现的非常老实,看了一眼后就把目光挪向前方,保持着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对方既然没有挑事,沈忆宸就更不会主动找事,他安心排在了后面,等待着兵役们放行进入考场。
随着天色逐渐微亮,等候入场的考生们,很多人发现了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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