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弘昭仪也站了出来,让的宫女拿上来了一碟子糕饼。
“这是太学里给众位皇子和伴读准备的点心,太医已经查证这里面被下了毒,而且这毒特殊的很,银针根本试不出来!”弘昭仪狠狠盯着风冥安,看样子恨不得上前咬她一块肉下来。
“且当日臣妾的宫女去接四皇子下学,亲眼看见皇后身边的宫女黎竹去了那院子!”
“说完了?”风冥安见她停顿了很久没有再继续才开口,“就凭这些你就觉得能定罪了?”
黎竹是哪个?
她看了云漠寒一眼,暗暗问了一句。
听霜和归舟如今事都多得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候着,但她偶尔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溜达溜达云漠寒又不同意她一个人都不带着,所以便安排了几个外面送进来的侍婢,风冥安就没在意过那些个姑娘都叫什么。
云漠寒摇摇头,示意风冥安那不是听泉和听雪送进来的,应该只是听霜手下普通的小宫女。
“先说说宫女,”风冥安倒也稍微有了点耐心,“本宫自回宫就在陛下身边,几乎是寸步未离,每日见到的也就是陛下身边的那几个,就算偶尔出来走走后面跟了些人,那些也不是跟着本宫近身伺候的。更何况陛下和本宫在宫里住的时间也不长。”
“自本宫从西疆回来,除了本宫曾经的陪嫁听霜,其他的人都是陛下的,本宫连你们都认不全,更别说一个小小宫女,所以实话实说,本宫连黎竹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再说毒药,只不过是一种银针验不出来的毒罢了,昭仪就能认定是本宫下的?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
“可谁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义兄去年进了京,就住在陛下的别院里,到如今都没走。”贤妃突然开口了。她和德妃的孩子也病了,原本对皇后下毒这件事是将信将疑,但这种特殊的毒一出来,她们也瞬间觉得这件事是皇后做的了。
“既然知道本宫的兄长医术高明,还把这种下作的事情扯到他身上去?”风冥安双目轻轻一眯,身上的气势瞬间强了不少。
“更何况兄长少年时便在西疆助本宫对抗月凉的奇毒,用的法子就是月凉王族最好的毒师都要花上月余才能有些头绪,你们觉得本宫如果请他出手能如此容易就被你们查出来?”
“你也说了这些日子他都住在陛下的别院里,难道本宫的兄长会在天子眼下制毒不成吗?”
“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若是皇后的宫女黎竹已经认罪呢?”房贵妃却突然开口了。
“带上来吧。”
风冥安瞧着一个宫女走了上来,身上几乎没什么伤,不过发髻倒是乱了些。
还算聪明,先把屈打成招的这条路给堵了。
“你要说什么?”不过风冥安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那宫女哆嗦着跪在地上,给皇帝和太后磕了个头,“是您给了奴婢毒药,让奴婢下到皇子们的点心里。”
“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你如此轻易便答应了?”
“我……奴婢的弟弟病了,是您给了十两黄金,让奴婢能给弟弟看病,奴婢才为您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毒药用什么瓶子装着?”风冥安对她的答话不知可否,只是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本宫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毒药是液体、粉末还是什么其他的形态?”
“是什么颜色?”
“每一碟糕饼都放了?”
“那日的点心都有什么?”
“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那些黄金你放哪了?”
她一个一个问题衔接得极为紧密,根本没给黎竹反应的时间,这小宫女有些无措地哆嗦着看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嫔妃,在房贵妃身上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但风冥安还是察觉了。
“你看房贵妃做什么?”
“你既然说本宫给了你十两黄金封口,那为什么如此轻易就告知房贵妃了?”
“本宫看人若这么没眼光,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如今皮开肉绽出现在这里做人证,倒是还可能说得过去。”
“奴婢只是觉得……皇子们何其无辜——”
“你下毒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皇子们何其无辜!”徐充仪按奈不住指着她便骂了出来。
“皇后娘娘怎会明白,您只怕是心中妒忌得很了才会下手,娘娘至今没有嫡子——”成昭容突然开口了,但她话说到一半云漠寒手里的茶杯就朝着她脚底下砸了过去,瓷片和滚水飞溅而出阻拦了她后面的话。
“你放肆!”
“陛下息怒!”成昭容也顾不得痛,急忙跪下了。
“这么多问题,你总能答出一个吧?”风冥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满屋子的重点放回了还跪着的黎竹身上。
“还是房贵妃你替她答?你不是都审过了吗。”
“一个半月前皇后娘娘您才回宫便试探过这宫女,后来便知道了她家有个生病的弟弟。”房贵妃还真替黎竹开了口,“那时您便动了心思了。”
“她不是皇后娘娘和陛下近身伺候的人,所以才不会有人猜疑到您身上去。”
“后来二月廿四,也就是半个月前,在御花园里您避开陛下给了她毒药,让她下到皇子们的吃食里去。您知道陛下总会去宗学看皇子们的,这就又多少给您脱了罪。”
“皇后娘娘选得这药,”房贵妃说着说着声音里便带了哭腔,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只是让皇子重病,而不是一命呜呼,若不是弘昭仪觉得不对请了臣妾细查,断然不会查到毒药那边去的。”
“这糕饼要不是四皇子没全吃了揣在怀里藏了两块,我们可是连证据都没有了。”
“皇后娘娘,您怎能如此狠心!”她边说边哭,扑通一下跪在了云漠寒面前。
“陛下!皇子们还年幼——”她伸手去拉云漠寒的衣摆,“即便您爱重皇后娘娘,也不能不顾惜皇子们的性命啊!”
“是啊陛下!”徐充仪和德妃贤妃也一并跪了下来,面上的妆都哭花了。
云漠寒将衣摆向后一抽,没让房贵妃碰到他,然后他站了起来。
“云凰。”他叹了口气,叫了风冥安一声。
不过这屋中的其他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叫的是谁。
“陛下。”风冥安也站了起来,上前两步走到了云漠寒身边。
“朕许久没看过这样蠢的一出戏了,倒竟然还觉得有些意思。”云漠寒牵过了风冥安的手,触及那温暖的掌心心中才有了一丝暖意。
“不过朕倒是越发觉得你果真是受委屈了。”云漠寒抬手在风冥安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两人之间没有了一丝缝隙。
金笼里还是只适合养些画眉鹦哥,若是装了飞鹰,便是困了翅膀,那便是……不合时宜。
这句话云漠寒并没有说出口。
“陛下,如今证据确凿——”房贵妃听得云漠寒这话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他再怎样在乎皇后,如今证据都摆到眼前了——
“房贵妃,”云漠寒垂眼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和声音都彻底冷了,“朕只问你这一回,你真的清楚自己控告的到底是谁吗?你真的觉得你刚才拿出来的这些能叫证据?!”
“……陛下!皇后娘娘虽身在中宫,但——”
“看来你不清楚。”云漠寒打断了她的话,“先不说你拿出来的所谓证据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就说皇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女子冷笑了一声。
“皇后乃风氏嫡出,元康十一年随镇国公镇守西疆,十二年献边境图于先帝;熹平初年,剿匪于江州,护都江堤,保江州百姓;次年官拜先锋营将军,领兵镇守西疆,护章州城半分未失;未至及笄之年便大败月凉长白部、讷图部主力,生擒其三王子,献大捷于朝堂,先帝下旨,封将正三品上,并亲赐云凰为号。”
云漠寒的语速依旧很慢,他一字一句地诉说着风冥安曾经的那些功绩,像是在提醒自己要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处理面前的这些人。
“熹平五年,云凰将军护黜置使于河东道查察大案,功在社稷;太初二年,朕封其为正一品云凰大将军,领兵章州,力保西境安宁,终斩月凉王首级,使月凉成为我大汉属国,如今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后又暗中驻守西疆十年,护卫我大汉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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