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也不知是尴尬多些,还是惊诧多些。
“小,小姐,这……咳,我先把药放下。”
他并不知道林桡的身份,只当男人是姚殊的相好。
大燕的男女之防并不严格,可终归还是谨遵老祖宗的戒律,“男女授受不亲”。
夫妻之间尚且不会在白日做什么亲密的举动,更何况旁人?
姚殊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看见刘掌柜干巴巴的仿佛树皮一样的笑容,顿时浑身别扭起来,她自己也尴尬极了。
“刘掌柜,还是劳烦您把热水也送过来吧。”
如蒙大赦般,刘掌柜“哎”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厢房,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姚殊见林桡还赖在她的膝盖上不肯动弹,用力揪了一下他的右耳,气道:“还不起来?”
他把头抬了起来。
她第一次注意到,男人的睫毛十分浓密,他从下往上看着姚殊时,眼神显得格外无害:“不。”
“快起来,等会儿又有人来呢……”姚殊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哄他。
想来是与孩子们相处久了,姚殊如今“哄人”的举动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只是林桡到底不是小孩,十分难缠。
他随便寻了个借口:“头晕,不想起来。”
说着依旧把脸埋在姚殊的腿上,趴着不动了。
姚殊气笑了,又揪了揪男人另外一只耳朵:“还头晕?倒不如说你手疼!快点起来,还要给伤口上药呢!”
见姚殊态度强硬,林桡不得不直起了身子,不情不愿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默着不说话了。
姚殊检查了他的右手,见包裹着的布已经不再往外渗血,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见男人一声不吭的模样,知道他是想让她哄,可姚殊偏偏不趁他的意。
方才的亲近已经超出了姚殊为自己画下的界限,她一再告诫自己,要与男人保持距离,可是每次都会不知不觉越界……
“唉。”
她叹了一口气。
林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问:“怎么了?”
他察觉到姚殊似乎有退缩之意,微微向前动了动,靠的她更近了。
姚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原本打算今日来镇上,打探打探情况,回去便开始做新的生意。
而做生意也是为了有更多的银钱傍身,日后与林桡疏远,自己也好有些底气。
可是从今日她和林桡一起来镇上起,丢钱袋、进茶馆等林桡、被县令调戏、林桡伤到手……这一幕幕发展的太快,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林桡当作了自己亲近的人,让他进入了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内,甚至因为他受伤而难过,为他的心思而感动。
若是这样下去,她还怎么跟他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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