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里安静得厉害,他听见自己心如擂鼓。
他舔了舔唇,感觉好渴。
心里像是窜出了一团火,一直烧到了喉间。
他按在床沿上的手渐渐收紧,手背上的血管高高绷起,指骨由于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拼命地压抑着那一团火,心里也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
不可以。不能这么卑鄙。
……
而隐约在某个角落里,又有一个声音,若有若无,像蛊,像毒,一点一点从心底地深渊腾起,接着渗入四肢百骸,最后彻底击溃他的理智的堤——
他的眼底染上意乱情迷的色彩,像个无法自拔的瘾君子。
像被什么牵引着,他垂下修长的颈,慢慢俯下身去。
就这么离她越来越近。
许栀的呼吸细细的,喷在他侧脸。
她那娇柔的樱唇就在眼前,淡淡的粉色漂亮得像是用这时间最美的色彩描摹。
他甚至都不舍得闭上眼睛。
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觉,他吻住了她的唇。
他这才闭上眼,像品尝美酒一般轻吻着她的唇,他不敢用力,但那极尽缠绵的触感就像鸦片一样蚕食着你的意志,不动声色地让你沉迷,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像梦里和那晚一般,狠狠的吻她。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用力。
两秒后,他极为不舍的离开许栀的双唇,仰起头来。
他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甜糯与柔软。
陈赐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禽兽,良心不断地在谴责着他,但血液与胸腔下的心脏却兴奋到颤抖。
“牧野哥哥……”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喊。
陈赐睁开眼,看到病床上的女孩神情变得不安。
又做恶梦了吗?
许栀的手又开始像上次那样四处摸索。
陈赐立马伸手过去。
还在梦里的许栀触碰到他后顷刻紧紧抓住,像攥着救命的稻草。
陈赐垂眸,看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小手。
在他的梦里,每每那扇门打开,许栀也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地抓紧他的手。
陈赐微微蹙眉,将另一只手也拿起来,覆在许栀纤薄的手背上。
过了一会儿,许栀的神情渐渐舒缓。
他不像刚刚那样用力地抓着陈赐,软乎乎的小手柔若无骨。
陈赐将她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上一次这样捧着她手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一丝邪念,只希望梦里的她不要再害怕。
而这一次……
他一点也不想松手。
他也是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肉乎乎的,很软,很好捏。
他就像个贪心的小孩,轻轻揉捏着许栀的手掌,像把玩着心爱的小物件。
陈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连一只小手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许栀简直就像一只小妖精。
都不用她勾勾手,他的魂就能被她勾去。
这一刻,他多希望这一夜的时间无限延长,这样就能一直牵着她的手,不用放开。
要是还能抱一抱她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夜很深了,连星星都躲进了云里。
病房里的少年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像天使一般的女孩静静躺在他身边,与他十指相握。
这一晚,少年牵着心爱女孩的手睡得十分安稳,像是噩梦也不忍心打搅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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