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冷,还困,眼皮沉。
江知火说:“颜哥帮忙关下窗户呗。”
颜慕说:“是关的,没开。”
江知火缩了缩肩膀:“那我怎么觉得冷风往里灌?”
说话时江知火完全没想到其他事,颜慕低下头,额心碰额心。
颜慕身上的味道很舒服,靠近时贴在鼻端似的,江知火顺势闭上了眼。
“没事。”颜慕问,“进去睡吧?”
“嗯。”江知火又赖了会,身上懒洋洋的。
恰巧此时颜慕手机响了,有人打视频通话过来。
与此同时,江知火忽然单手捂住胸口,指尖一点点蜷缩,领口被抓出褶皱。
“小舟?”
“没事!”江知火松开手,努力调整呼吸,笑了笑,“颜哥你先接,我太困了,进去睡了。”
说完江知火飞快蹦下沙发往房间走,门才刚一关上,他便背靠门板慢慢坐下。
——腿在发软,根本支撑不了站立!
心脏扑通扑通一个劲往胸口撞,一下比一下猛,后颈又烫又刺。
耳边骤然响起机器轰鸣声,胸腔像被某种液体浸泡般,呼吸困难。
一切反应都来得过于突然,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没给他任何预兆,也没任何应对时间,江知火凭意志力支撑走到书桌旁,抑制剂,还有药,全放在包里……
视频是何淼淼打开的,屏幕另一边一大桌子年夜饭,何淼淼一身粉色家居服,冲镜头招招手:“颜少春节快乐!”
镜头里又进来一人,秦念与何淼淼在一块,金色长发束起,几根碎发落在耳边。
“小慕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颜慕说。
三个人聊了几句,大概十多分钟,他们有牵绊,怎么说都绕不过颜步危那些事。
秦念说他今天去看了颜步危,进去一周不到已经憔悴了一整圈,养尊处优惯的人根本受不了看守所里的粗茶淡饭。
颜步危一见秦念,发疯似的扑到玻璃上,一下一下敲。
玻璃太厚,哪怕他把手都敲青了,声音也传不出来半分。
这种地方最能把人逼疯,管你进来前是什么,进去了就都是嫌犯,谁也没比谁好贵。
秦念把网络上骂颜步危的话全都截下来,印成一叠纸,一张一张给颜步危看。
颜步危最要脸,当初弄一大圈就为了给自己铺一层好名声,如今人设崩塌,全网黑,骂得一句比一句狠,往身上捅刀子一样,他根本受不了。
秦念看他表情一点点狰狞,撕心裂肺的吼他,疯狗一样,最后被狱警拖走。
“没意思。”秦念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这么点就受不了。”
挂断视频,颜慕没立马进房间。
他又在阳台上坐了会。
大年三十的夜晚不暗,也不安静。
每家阳台都挂了灯笼,楼下灌木从被批上彩灯,小孩玩起小烟花来兴奋个不停,几个小小的影子凑一堆,热热闹闹。
颜慕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畅快的日子以前不敢想,现在也不想放手。
除夕快乐,过个好年。
他在心中说。
没坐多久,颜慕起身,关紧落地窗,又关上客厅的灯。
而当推开房间门时,颜慕愣住了。
信息素扑鼻而来,江知火几乎是半跪在地面之上,他不停的在喝水,不停的喝,地上丢了吃空了的药片和一只已经用完的抑制剂。
“颜哥……”
他看到了颜慕,闻到了身上若有似无的雨露味。
被盖在遮掩喷雾下,但他还是闻到了。
在那一刹那,好像有股力量把他往前推,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开始跳动,在尖叫,在呐喊,在没完没了的告诉他。
就是这人,就是这味道。
对,扑上去。
让他拥抱让他亲吻,让他标记让他。
身后疯狂发痒,痒到离谱,那是一种让人难受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像是缺失了一块,简直想掰开自己,撕裂自己,去迎接某样或者滚烫或者温暖不知道是什么形状不知道会否契合但此时此刻迫不及待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oga的发情期。
oga的本能,发情期oga的本能,第二性别赋予他的初始状态!
窗帘紧闭,灯光从房间投射而出,身后的墙映出门的形状。
房间内一片狼藉。
江知火抬起脸,眼里全是浩浩荡荡的水雾,眼尾通红。他用一副乱七八糟的表情看向颜慕,语气又软又无助。
“颜哥,药和抑制剂都没用……我真的没办法了……”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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