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妙安慰她,“医生不是说毒素不深吗?再说也不是爬脸上,没事儿。”
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十二点,进电梯后,令嘉一直忧心忡忡没说话。
之前诊断等候时,她查了一堆资料,心里更内疚了,这东西爬过的地方疼不说,从起泡结痂到淡化,需要好几个月。
连妙瞧出她的低落,握着她的手。
“真的没事儿,令嘉,给你整理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再说,要不是你把这虫子认出来,我一巴掌拍死了,伤势不是更严重吗?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发点工伤赔偿好了。”
令嘉强撑笑容:“发,我给你发几倍。”
再回到房间,被叫来大扫除的几个清洁工,给连妙拿了只喝完的矿泉水瓶子出来,底部还装着两只弄死的虫子尸体。
“小姐,你这个可得加钱呀,我们把房间翻得底朝天,手上都被咬了。”
其中一个女人说着,把手套和衣服连接处发红的手腕露出来给她看。
人是连妙从外头请的,没有讨价还价便直接付了钱。
她拿着装虫的瓶子到走廊,递给令嘉瞧,“奇怪,我这些天就打开过一次窗户通风,屋里怎么会有这么毒的虫?而且前台说从来没有住客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令嘉也有点想不通,她头一次在现实里遇到这种虫子。
就算这边天气潮湿暖和,但按说这个季节、她们又住四楼,也不该一下子飞进来那么多,而且还跑到她蚊帐里去了。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还要拍戏。
瓶子留下来做和酒店交涉的证据,令嘉当晚便搬到了新的房间。
她们此时都没料,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以后,第二天醒来,连妙脖颈上的皮肤便溃烂了,红痕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连绵不绝。皮肤又疼又肿,脑袋动弹不得,几乎没办法正常工作,得去医院吊消炎过敏针。
但这样一来,令嘉身边就没了助理,连妙只得打电话通知周伍,让他紧急飞过来,顺便带个打下手的人。
周伍电话里一听就觉得不对,“房间里除了你们,还来过其他人吗?”
“我查了走廊监控,只有每天早上负责例行打扫的阿姨。”
“你怀疑是有人故意干的?”连妙听出他的意思,惊呼:“谁会下这么狠手?”
她话音落下,便与周伍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名字。
“可是常玥今天才过来,飞机都还没落地……”
“有想法,可不一定需要她亲自执行。”
周伍语气沉下来,“你别管了,赶紧去医院吧,这事儿交给我,我一定要查清楚。要是那虫真碰令嘉脸上,那她害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连妙的伤口越来越触目惊心。
令嘉拍完戏去医院看她,瞧着那细白脖颈溃烂的伤口,出了病房便没忍住掉眼泪。
这些天连妙代令嘉受伤毁容的事在剧组里传开,众人都是一阵唏嘘。
就差一点,这片子就得换女主角,之前的戏份要是白拍,几千万资金就打水漂了。
摄影棚里大家讨论时,令嘉特别注意观察了常玥,她唇角自始至终扬着从容不迫的笑容。
尽管是令嘉这个从不愿用恶意揣测旁人的大小姐,也忍不住要隐隐觉得那是得意而张扬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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