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的,更像是人为。
给夏瑾禾包扎完之后,顾千渝吹灭了屋内的火折子,闭着眼睛,仔细听着掺杂在空气中的脚步声。
他刚刚怕夏寒章忽然醒来,对夏瑾禾不利,抱着她进来的时候故意绕了一圈。
估计夏寒章要下来的话,还得找一会。
“相公,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夏寒章醒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夏寒章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会伺机报复。
顾千渝身上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还是属于走一步头就发晕的状态。
关于夏瑾禾,他没办法做没有把握的事。
“瑾儿,待会我要是打偏了,你就直接——”
“相公不会打偏的。”夏瑾禾低声打断了他,像是在回答顾千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声音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哽意,听的顾千渝心跳都漏了半拍。
“嗯?这么相信我?”顾千渝低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夏瑾禾现在的表情,但是顾千渝几乎能想到她说话时,眼眸亮晶晶的模样。
祠堂坐北朝南,本就见不到什么光亮,更何况这地下室建的又深,即便天已经快要亮了,此刻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看不见夏寒章,顾千渝只能听着声音辨方位,随着脚步声缓缓靠近。顾千渝手中的暗器应声而发,和空气轻轻擦过,也只是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夏瑾禾即便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顾千渝用暗器,但也被顾千渝的速度深深震撼到了。
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次顾千渝的暗器后面紧紧跟着一枚银针。
顾千渝见状轻笑了一声,旋即借着夏寒章带来煤油灯的微光,皱着眉开始查看夏瑾禾手腕上的伤口,果然因为刚刚扔银针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现在伤口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夏寒章之前在茶楼的时候,就被顾千渝扔过暗器,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远比上一次要快的多。
即使他早有准备,也只堪堪避开了要害,暗器擦着袖子滑过,竟然硬生生的切断了他的衣袖。
大惊之后,夏寒章笑了一声,根本注意暗器后面的银针悄悄没过他的皮肉。
“你这暗器再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躲过了?”
夏寒章怕打草惊蛇,来地下室的时候只点了一盏灯,此刻煤油已然燃尽,室内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他来之前,甚至还故意制造出一些声响来掩盖住自己的脚步声。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茶楼里给自己放暗器的人竟然是皇上的这位病弱的宠妃。
今天下午,原是自己错怪了夏瑾禾,难怪他怎么也想不通,竟是猜错了人。
此刻夏寒章手里拿着一把剑,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摸着黑向前走。
夏瑾禾捏着顾千渝袖子的手紧了紧,心里默数着:
三、二……
没等夏瑾禾数到最后一个数,又一个暗器从顾千渝手中飞出。
让夏瑾禾惊讶的是,顾千渝是用左手放的暗器。
这一下,估计夏寒章就算是没中自己的软骨散也躲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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