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他的心跳崩溃地跳动着,他猛地抬起手,把抑制剂往陆初璟的手臂上扎了进去。
余嘉艺没什么分寸,针头扎在手臂上瞬间冒出了血珠,红色的血迹让他的手一抖,推抑制剂的速度都慢慢降了下来。
针管里的抑制剂还有残留的一半,余嘉艺却怎么也推不下去,他像是耗尽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气,紧闭着眼睛,就连抓在抑制剂上的手掌也开始发着抖滑落。
蓦地,他颤抖着的手被陆初璟的手包住,和紧张的发抖的他不一样,陆初璟的手格外得稳。他面无表情地帮着余嘉艺,把最后那些抑制剂也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余嘉艺再次怔愣地睁开眼,他面带期许地看着陆初璟,似乎妄图看到他身上的变化,但让他失望的——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
陆初璟开口道,他现在似乎很喜欢去摸余嘉艺的脸颊,他的下巴上没什么肉,陆初璟却摸得恋恋不忘。他垂着眸,黑色的瞳仁里没什么情绪,但却打破了余嘉艺的最后一丝希望。
“——抑制剂对我的效果微乎其微。”
“抑制剂从来就帮不了我,能帮我的都是我自己的意志,但现在不一样了。”陆初璟在余嘉艺的唇上印下虔诚的一吻,“你也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余嘉艺的嘴唇煞白,没有一点血色,他的唇也是冰凉一片,像是在突然之间丧失了自己的体温。
他被陆初璟抱在怀里,陆初璟像是在安抚他,手掌一下又一下温和地拍着他的背。
“就算抑制剂有用,你觉得我现在会停下来?”陆初璟的下巴搁在余嘉艺的肩膀上,他把骨架比他小一号的余嘉艺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不会的。”
“因为我不该对你这么好,我应该像你一样,永远忽冷忽热地吊着你,是不是没有完完全全得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陆初璟突然之间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易感期的疼痛已经开始缓解,但他还是寻不回自己缜密的思绪。
“我还是会对你好……我也还是会喜欢你。”陆初璟低声地道,“但你不可以走。”
余嘉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模糊的意识只能感觉到过了很久,像上次易感期的时候一样,陆初璟还是会给他喂水,给他喂吃的,也会抱着他休息。
他靠在陆初璟的肩上,耳朵像是被塞了两朵棉花,余嘉艺听到自己每天闹着上班起床的铃声响起,但又被陆初璟掐灭。
余嘉艺不知道闹钟响过几次,因为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的脑袋昏沉,隐约觉得陆初璟的怀抱像是火炉,烫得他的胸口发闷。这几天他已经熟悉了乌木香的味道,每次他脖颈上的牙印一消退,陆初璟就会低下头补上,但似乎还是记着他怕疼,咬得他都没有上次那么重,却也没以往那么轻,是能让余嘉艺记住教训的恰当好处的疼。
余嘉艺的脸蛋发着烫,他觉得鼻腔里的气呼出来都是热的,他紧皱着眉,本能地想脱离这炽热的怀抱。
他推着陆初璟的肩,艰难地翻了个身,但这次脸颊挨到的是陆初璟团在床上的大衣,再细腻的羊绒触感还是很粗糙,余嘉艺不适地把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陆初璟醒了过来,他的神志也不太清醒,鼻尖在余嘉艺的脖颈处嗅着,确认他身上都是乌木香的味道后,他从余嘉艺的背后绕过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beta怎么不行了?”
“beta也可以陪alpha过易感期。”
陆初璟才是真正地没怎么合过眼,就算余嘉艺睡着的时候,他也始终睁着眼盯着他,似乎是在害怕余嘉艺逃跑。
“有信息素的oga也不能帮我。”
他收紧揽着余嘉艺的手臂,beta身上的乌木香是前所未有的重,也让陆初璟前所未有的安心,他在余嘉艺的耳边轻声地道:
“只有你可以帮我,只有余嘉艺可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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