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傅一然回过神时,叶北枳已经站在了地面上,而自己手中的乾坤日月刀,却只剩下了手中的半截。
叶北枳看着傅一然,认真说道:“你已经在我手中死过一次,再杀你没有必要。”
傅一然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盯着手中的半截日月刀,他摇了摇头:“输了。”
然后,傅一然抬起头遥望皇宫方向:“也拖住你够久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也与我无关了。”
提着半截日月刀,傅一然朝算天祠走去,他步履蹒跚,仿佛一下老了好多。
叶北枳并未阻拦,只是淡淡看着。
“哑巴!”池南苇小跑过来,担心地去查看叶北枳身上伤势,“可有哪里受伤?为何突然不打了?”
“打完了。”叶北枳看着池南苇焦急模样,难得地笑了起来,“赢了。”
傅一然走进算天祠,在堂内的石碑前跪坐下来,将半截日月刀横放在膝上。
“当年徐异人第一眼见我,便说我后生反骨,将来必叛鬼见愁。自那以后,鬼见愁诸人皆不信我,畏我如蛇蝎。”
“唯独你见我后,说我乃世间罕见忠义之士。”
“为了这句话,我给你当了一辈子忠犬。”
“原来你们都没说错……”
“当年你走时,白发苍苍,我还值壮年,你却未留下交代,也未托孤教我何如去做。但我为了那个忠字,仍为你这一脉效死半生,只是……”
“灯炬尚有油尽时,如今我也如你当年一般,白发苍苍,不敌年岁……荀先生,我也老了。”
“献忠献尽,效死当死。”
“我已经全做完了。”
傅一然面无表情,怔怔看着膝上的日月刀,将它缓缓拿了起来,举在胸前,刀刃对着心口。
“只希望世间真有无尽幽冥,下去后能再见你一面。”傅一然缓缓说道。
片刻后,他突然一顿,随后摇头哂笑:“罢了,就算真有,我这般人也是该下不知第几层地狱,怕是见不到了。”
“噗!”
刀尖从后背冒出,傅一然跪坐的身影颓然垂下,鲜血逐渐晕染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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