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嗣成的祖父乃嘉靖时期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董份,浙江湖州人,家里是浙江屈指可数的乡宦,家畜僮仆不下千人,大船三百余艘,田地千顷,每年可入白银百万两,家有钱财,又有礼部尚书的祖父,科举浙江乡试第十名,次年殿试二甲第一名,高中进士后,又被选入翰林院,在别人还在观政的时候,他已经成为钦差,此次到海瑞的老家,把他叫到南京,随时等候陛下的召见。
董嗣成与祖父、父亲并不是一种人,他虽然成长在富庶之家,可是看到别人被欺压,他会感觉到不平,这一路上看到百姓的饥寒极苦感到同情,一路几千里所带几百两白银,全被他以各种形式给苦难的人,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出仕做官就要为国尽忠,为百姓办事。
在原本的历史中,他提出把祖父董份侵占百姓的土地还给百姓,并且严厉惩戒家奴,他的本意散出去部分财产,百姓们得到了实惠,以后大家就可以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
整个江南地区侵占百姓土地岂止董家一家,他这里想把田地退还给百姓,其他家当然不愿意,最后董嗣成被弹劾罢官,回到家后郁郁而终。
一个是甘愿清贫的闲居官员,一个是满心抱负新科进士,彼此家庭不一样,目标出奇一致,凡事都没有绝对,嘉靖时期内阁首辅张骢就是董嗣成的目标,辞官回家只有一箱子书,其他任何事物都没有。
出于谋利可以经商,读书出仕做官,要排除利己的行为,远行五千多里,董嗣成也想见一见南直隶人们口中的海青天,他认为海瑞之所以会被叫海青天,就是因为大明贪婪之人太多,如自己的祖父、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贵为朝廷的礼部尚书与乡间举荐的孝廉,应为大明做一些为国为民的事。
当刚刚二十岁的董嗣成把圣旨放在海瑞的手中,这位已经六十六岁的前应天巡抚很是激动,没有任何任命,也没有任何优抚,陛下就是想见一见海瑞,董嗣成也很想见陛下,听说天子少有聪慧,至今还未见天颜。
董嗣成执弟子礼拜海瑞:
“刚峰公,上谕命你立刻启程。”
海瑞已经欢喜忘乎所以,可以见到人们口中的天子,说明陛下没有忘记他,海瑞招呼族中亲戚置办酒席宴请钦差、行人。
……
人们传统印象里,天子应该一言九鼎,可是此时的朱翊钧,成为紫禁城的囚徒,他既没有自尽的勇气,也没有同归于尽的壮烈,他佩服轰轰烈烈的正德,也佩服心机深沉的嘉靖,此时此刻全大明最可怜的人,可能就是他。
紫禁城西苑,仿佛就像一个大王八,朱翊钧躲在王八壳子里,躲避后宫和文官的加害,漫长的日子里,他只能安慰自己,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正德年间正德皇帝给自己加封威武大将军朱寿,内阁大学士指责他,陛下好好的皇帝不做,为何降为公爵?要是追封三代,岂不是先皇三代都要降级?
朝中文官每天奏疏轰炸,或弹劾内阁,或弹劾六部堂官,一向存在感不高的勋贵,都被他们弹劾,当然皇帝也少不了被骂。
朝中几千名官员和各省官员的奏疏,进入西苑,犹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消息,这些奏疏被留在奏章房,无声无息等待自生自灭。
张懋修此时正架在火上烤,翰林院的同僚本能排斥着他,万历八年科举的状元没有见过陛下一面,身为内阁首辅的儿子,也被士林嘲讽为关系户,每天在翰林院等着回家,然后躲在房里自身自灭。
吏部尚书王国光,颇感惆怅,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陛下,此时有些忘了天子尊容,几月前祈雨后,在皇极门陛下进入宫门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当今天子。
江山还是女人,他们的皇帝全都不要,他最心爱的杨宜妃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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