圃北端那株解毒藤蔓前忙碌,她拎起裙摆飞快地跑了过去,这才发现姥爷正把解毒藤蔓栽种进一个青瓷花盆里,忙在一边蹲下:“姥爷,您这是做什么?”
陈老爹一边培土,一边道:“我在花盆里移植一棵,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素梨猜到了姥爷的心思:“姥爷,你该不会是想送给赵小哥吧?”
陈老爹自顾自忙碌着:“我老人家不会看错人,赵小哥虽然娇气了些,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的孩子,能帮他,咱们自然要帮他。”
素梨蹲在那里,思来想去,发现赵舒虽然病弱,却的确比他哥赵序像男人。
想到赵序做的那些事,素梨心里一阵恶心,不愿意再想,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和陈老爹一起忙碌起来。
八月二十六这日,王四儿又进城往海棠红送了一次货,结了六十六两银子回来。
素梨把六十两银票收了起来,在总账上记下,那六两碎银子她和王四儿一人分了三两零用。
她把自己分得的这三两交给了娘亲陈氏做家用,王四儿却跑到陈家庄的王记卤肉铺买了六斤卤肉,打了一瓶酒,预备晚上请全家人吃一顿。
刚从王记卤肉铺出来,王四儿就遇到了先前梨花坳开私塾的丁先生,忙迎上前行礼。
丁先生见王四儿衣服整洁,气色很好,也为他欢喜。
王四儿和丁先生寒暄了几句,便问起了梨花坳的近况。
丁先生先说了柳翎家全家要搬到京城的事,又要说别的,王四儿忙问起了秦秀才家的情形。
一提到秦秀才家,丁先生就直叹气:“他家啊,如今可真是说不得了,先前秦秀才的娘子和女儿在家的时候,有这娘俩操持着,倒还妥妥当当。自从秦秀才的娘子和女儿被赶走,秦老太和秦四姐娘俩不知道做出多少不堪之事唉!”
王四儿知道丁先生端方,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便不再追问,笑吟吟用双手把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丁先生:“这包卤肉先生拿去下酒吧!”
丁先生哪里肯收,再三推让,最后才收了下来。
目送丁先生离去后,王四儿一溜烟跑回陈家,把卤肉和酒放下,和在院子里做针线活的陈氏和陈老太打了声招呼,便跑去后院作坊找素梨了。
素梨听四儿说完,凝神思索片刻,道:“柳翎家搬走了,我祖母定会很羡慕,若是有人提醒她老人家一下,城里胡大官人给我爹安排了住宅”
“那她老人家一定忙不迭地先搬进去!”王四儿笑眯眯道。
素梨眼睛笑成弯月亮:“我祖母和四姑姑搬进了那个宅子,我娘怎么敢再住进去?那咱们就能继续呆在姥爷家了!”
王四儿笑嘻嘻道:“姐姐,你继续做活,我这就回一趟梨花坳!”
素梨眼睛发亮:“去吧去吧,不要太着痕迹!”
王四儿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在码头上蹭了往梨花坳去的航船,直奔梨花坳去了。
这些时日秦家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秦老太和秦四姐支使陈氏和素梨母女惯了,如今没了这娘俩使唤,却又有了丫鬟春霞填上。
可惜春霞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刚开始还算听话,后来越来越桀骜不驯,先是和秦四姐对骂,后来发展到和秦四姐对打,偏偏秦四姐又打不过她,主动出手反倒被春霞打了个鼻青脸肿。
秦老太叫了几个女儿回来,会齐人手,要把春霞狠打一顿,谁知春霞一打就跑,跑到外面拉着人就哭诉,一跑就一天不回去,如此几次下来,秦老太被气得发晕,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让秦四姐和春霞一起做活。
这日春霞和秦四姐一边在院子里剥玉米,一边互相嘲骂,正污言秽语骂得不亦乐乎,西邻柳家却热闹起来。
秦四姐已经好久没见柳翎了,听到柳家有动静,顾不得和春霞嘲骂,扔下手里的活就跑了出去。
春霞索性也什么都不干,搬了张椅子放在西墙边,探头往西隔壁柳家看。
原来柳家在搬家。
柳翎的娘亲和妹妹柳芽早就搬走了,如今回来搬取家具的是柳翎的爹柳大郎。
秦四姐见柳家要搬走了,简直恨不得也跟着搬走,缠着柳大郎非要问柳家搬到京城哪里居住。
柳大郎甚是厌烦秦家人,推脱了两句,便和车夫一起赶着马车离开了。
秦四姐心里难受,正痴痴望着柳家的马车辘辘而去,却听一起看热闹的小厮王小二道:“四姐,柳家搬到京城了,听说你家在巩县城里也有宅子,什么时候也搬走呀?”
秦四姐“呸”了一声,道:“浑说什么,我家在城里哪里有宅子!”
那王小二扬起眉毛:“我说四姐,你骗我作甚?村里谁不知道城里首富胡大官人在白玉兰胡同给你大哥安置了一个宅子,不信你进城去胡宅问问去!”
秦四姐一听,正要细问,王小二却和几个小孩子玩耍去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忙回家找秦老太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秦四姐雇了辆驴车,载了秦老太和春霞,一起进城找秦三姐去了。
胡大官人因正房大娘子马氏这一胎怀得不稳,又担心家中生意,没等乡试放榜就先回巩县了,这会儿正在内院正房陪伴大娘子马氏。
听小厮来回报说秦秀才的母亲和姐妹过来,正在门房那边吵着要看秦秀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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